真相
冬日的夜晚透露出一丝凉意,院子内挂着白布条,冷风将其吹的漫天飞舞,寂静的长廊只能听见风嘶喊的声音。左恩披着夏淮之车上的厚披风,和肆云站在门外,大厅被关了起来,夏淮之不让左恩跟着验尸,只好在外面等着。
“肆云,你还别说,这环境真让人害怕。”左恩强忍着恐惧,打趣说道。
肆云也牵强的露出微笑,点点头。
也不知道还要验到多久,左恩就四处看了看,阴森森的气氛倒是让人喘不上气,最后干脆作罢,就站在门口,左恩贴着肆云,死死的盯着门缝。
“吱―”门总算开了,阿东挠挠头,略带歉意的看着左恩,左恩倒是没有在意,直接朝夏淮之走去,到了身边刚准备询问结果,又看见一旁同样神情的萧父,忙禁了声。
“我检查了一番,是中毒而亡。”
左恩一惊,看来杀害黄七娘的另有他人。
“此毒是市井长见的一种,通常会在别人饭菜中下毒,但是一般只会让人腹泻呕吐,如果和一种单山果物的汁水一起服用,两个时辰之后就会致命。”
“单山汁水在死者死后一两天是找不到任何痕迹的,如果当时验尸,只会觉得萧公子中了一般的毒,但不是真正致死的元凶,可是单山在体内留存五天以后,就会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草味。所以萧公子是被人毒死的。”
萧父听的浑身颤抖,他的儿子是被人害死的,不是同旁人所说与□□寻欢作乐而死,夏少卿…真的给了他真相。萧父不堪重负的坐到了地上,又一次抱头痛哭起来,那哭声压抑又克制,门外长廊的穿堂声低沉而哀怨,似乎诉说着无限冤屈。
过了丑时,夏淮之本意让阿东送左娘子回府,但是左恩就是不想走,知道夏淮之要问人口供,更是来劲,要说今天一路跟着夏少卿查案,都已经到了水落石出的地步,怎么能不继续查下去呢。
萧父招来了萧公子平日跟着的小厮,那小厮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到了这里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等提起萧公子,才清醒过来,有些难受的回答起来。
“那日我跟着萧公子一同去了长春楼,他就和黄七娘讨论起乐谱来,两人其实说是客人与卖…那种关系,其实不是的,我们家公子一直很好学习,后来接触到乐曲,更是痴迷,只是公子觉得请老师太贵,又听闻黄七娘自幼学曲,琴艺精湛,所以…所以才会去那种地方。”这小厮看起来对萧公子忠心耿耿,也让所有人了解到不一样的萧公子。
萧父听后一圈打在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哀悼声,“我深知我儿为人,是我不中用啊,是我不中用啊。”
左恩这些娘子从小就要学习琴棋书画,也知道长安请名师有多费银子,下人少,儿子的葬礼更是从简,左恩攥紧了拳头,心里堵得慌。
“黄七娘也是好人,知道我们家公子来意后甘愿教他琴意,并且还给我们打折,每次去二人都是专心弹奏,我都在一旁站着看着呢!并不是外人所想,而且公子和黄七娘就像知音般,公子琴艺不断精进,并不是儿女之情。”或许是太多人说萧公子身前花天酒地,沉醉于寻欢作乐中,小厮极力想证明自家公子清白。
夏淮之皱着眉头,继续问道“公子身亡的两个时辰之前,发生了什么?”
小厮从悲伤中抽离出来,开始仔细回忆起“两个时辰前我们还在长春楼,公子是在回来的将近一个时辰开始抽搐不止,等我喊来大夫,就已经不行了…”
“当时我们从黄七娘的房中出来,黄七娘那天情绪不是很好,感觉不是很高兴,但是不是因为公子,因为公子走之前黄七娘还交代了很多事情,让公子多练琴,琴艺一定会更上一层楼,还说冬天黑的晚,要早点回家,等我们出去以后,我准备去马厩里把马车赶来,结果公子遇见了几个同窗,是赵公子和黄公子,他们早就知道公子经常来长春楼,以为公子是缠绵烟花之地,就开始欺负我们家公子,说要放他离开先得喝上一壶酒才能离开,公子本不想多参合,于是就强灌了一壶酒,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
“后来公子醉的不省人事,连上马车都很难,还是长春楼门口的管事帮我把公子扶上去的,我安顿好公子就驾马车回府了。”
夏淮之的手轻轻抚摸着剑柄,并没有开口打断他。
“等我回了府,公子酒醒了一点,我就扶着他摇摇晃晃的进房休息了,我知道公子被欺负了心里不好受,他…他还说,还说以后成了大乐师,要让萧家过的越来越好,还说以后给我找媳妇来着。”
“公子啊…你怎么能骗我呢?你怎么就走了呢……”
越回忆起来小厮情绪便越崩溃,而萧父也是爆头痛哭,场面乱作一团,夏淮之知道不能再让他们回忆起萧公子,便没有再问下去。
回到马车,左恩直接躺在了软垫上,累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说,只觉得今天一天的运动量足够抵上她前十几年的了。
这大理寺少卿真不好做。
“哦对了,当时场面混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