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爱是唯一的确定性

第二天傍晚，唐白和小宇已经超过了24小时没有联系。

虽然也有些抓狂，只是病疫过去了，书店人特别多，没有机会让唐白瞎想。

小宇一夜无眠，凌晨睡去，一整天昏昏沉沉，晚上穿了厚重的羽绒服出门，靠在路旁呆了一个多小时，看着书店里微笑着同客人交谈的她。

他想起两人住在一起的时候，午夜时分相拥在一起的聊天。

唐白问他：“为什么从来没有问过我之前的感情？”

“我怕我接受不了，所以不敢问。”小宇如实告知。

“那，你也从来没说过你爱我。”

“我，我其实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爱。好像太沉重了，我不敢，或者，我……我这样说你会不会不高兴？”小宇抬眼看着她，她有一丝失落却又很快释然，她看到对方的眼睛明亮而忧虑，还是个孩子啊。

“我还好，没有不高兴。嗯，虽然你可能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很爱你。”经历了很多情感，也经历了很多伤害，这句话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爱确实是个很沉重的词语。遇到小宇之前，唐白在清醒的情况下也只对秉哥说过一次。但是这个晚上，或者说同小宇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她都充满了勇气，被一种从未触碰过的力量支撑着，她平静而温柔地表白着“我不害怕了，可能我们的文化体系不会那么直接表达感情，或者我也觉得爱是很沉重的东西，或者，会担心说出来被拒绝，甚至只是没有得到期待的回应。所以我们不太敢直接提及这个词语，遇到你让我觉得很自然，说出来也很自然。”

“可是我还……我不知道，可能因为我对这个世界还是一无所知，你对我来说太庞大了，我真的真的还没有办法……”小宇难过起来，他们已然在相爱，自己却无法去论证，“希望我也能这么确定。”

“没关系，相信你的感觉就够了。”唐白内心变得很坚定，即便面对着一张稚气未脱的面容，即便年龄带来的信息差宛如深渊，在这样的时刻，已经是永恒，并不用太在意所谓的未来。

他们接吻，唐白感觉到情意的流动，像是蜜糖一样浓郁香甜；小宇没有那么多感性的画面，只觉得好像两个人身上的电子质子扩散又融合，如同在跳舞。

“其实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小宇的眼神迷离起来，他心里充满一片迷雾，一百万个不知道，却选择彻底把自己交付出去，“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你那么好，像是钻石一样。不，原来我觉得你像是星星，现在你掉下来了，才是钻石，是珠宝，是，可以属于我的吗？我不敢相信，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

这段迷糊的表达，倒是比什么我爱你都更动人，唐白内心被触动到几乎要落泪，原来这才是被爱着的感觉呀。之前种种，虽然轰轰烈烈，虽然情意绵绵，真情里面总有几分假意在。而此刻一颗略显绝望的心，正如她自己去爱别人的时候一样，是用尽了所有生命的。

“我是爱你，所以跟你有没有什么，会不会什么都没有关系。”唐白如此解释，又暗暗吐槽，小男生这方面真是愚钝得可以，可谓一无所知，“你相信我就好了，或者你相信你的感觉就好了。”

“你又说感觉，感觉是虚无缥缈的，变得很快，我该怎么相信它？因为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像现在这样，我现在感觉很幸福，就是开心……”小宇感觉了一下自己的感觉，被喜悦充斥到忍不住笑了起来，两只脚开始踢被子。

“我也很开心。”唐白也笑到踢被子。

原来人和小狗一样，开心的时候肢体会忍不住想晃动。

小宇在书店外，即便脑子里装满她跟其他人在一起的画面，看着她跟客人们说了打烊，书店空了下来，他立刻就走了进去。

“哈喽，你好呀。”他怯生生地打招呼。

唐白本来生气，原本想着这种突然消失的行为要好好治一下，不能因为他小就纵容他，更需要调教了！她想要板着脸假装冷漠，只是看到小宇，一下就只剩下高兴了，一秒钟都没有生气，笑着说：“你好呀。”

小宇看她不生气，也笑了起来：“还没吃饭吧，我来接你吃晚饭。”

“哼，你还知道来找我噢？”唐白也是饿得不行了，一听他这样说，开始作了起来。

“我最近睡眠太差了，然后昨天一晚上没睡着，有点累。”小宇脸色很苍白，虽说好似大家都顺利度过新冠，却不知道病情绵延持续，不仅整个体能下降，还会导致情绪低落。

唐白也不知道，他花了一晚上接受大量成年人的感情世界，也度过得很困难，她继续不依不饶地说：“你可不能再这样消失了，我会很难过的。”

“嗯嗯。”小宇走进吧台用力地抱住她，唐白感受到幽深而沉重的情绪。

“你怎么了？我其实也没事啦，今天特别忙，要不然我无聊肯定要找你的。”她是善长感知的人，看小宇更难过，便转而安慰起他来。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