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风铎敲丧干戈起7
动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想起容幼,却发现她不在旁边。
她吸了口凉气,问般巧:“小柚子呢?”
般巧跪下帮温昭仪捏腰,以缓解一些,她回道:“淑仪娘娘在自己寝宫吧,方才用过晚膳后就没见过淑仪了。”
温昭仪放下手里未吃完的翠玉豆糕:“小柚子一定又在看看她的《孕儿经》,本宫去找她。”
她从主位起身,般巧扶着她的腕。见这位寿星娘娘似要离席,众舞者乐师皆停了下来不知所措。温昭仪和善的挥手道:“你们回去吧,本宫不看了。不是你们跳的不好啊,是本宫累了,要回寝宫了。”
舞者乐师们这才心里舒口气。
温昭仪便径直去了淑仪殿。
“小柚子?”
容淑仪闻声从书中抽出神,放下书去迎接。
“姐姐,你不看乐舞了吗?”
凝芙也请安道:“昭仪娘娘。”
温昭仪一看方几上的书便明白了,她坐下拿起那册子:“本宫就知道你又在钻你的《孕儿经》。怎么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完?”
容淑仪坐到方几的另一侧:“臣妾看书看得慢,从小就慢。”
温昭仪将手中的书还给她,倒是没怪罪什么。
“今天是本宫寿辰啊,你也不知道陪在本宫身边。陛下和贵妃娘娘去了天坛祈雨,皇后娘娘陪我们用了晚膳也回未央宫手抄佛经去了,本宫一个人看舞,有什么意思?”
容淑仪面露愧色:“臣妾只是担心姐姐的身体,这两天姐姐不是总肚子疼的厉害吗?臣妾看这书上说月份大了,反应难免大一些,再忍忍几个月应该会好转。所以臣妾让尚膳监给姐姐熬鲫鱼汤去了,是驱寒的,将体内湿气寒气排出来,姐姐可以舒服一些。”
温昭仪最是喜欢汤汤水水,她便来了兴致:“熬好了吗?本宫等不及想喝了,嘴里苦的很,叫他们多加点糖。”
容淑仪低头不言。
温昭仪:“怎么了?”
凝芙鼓起勇气回话,甚至带着哭腔:“回昭仪娘娘,尚膳监根本不把淑仪的话放在心上,将我们的汤排在了所有娘娘之后,淑仪晚膳前去说的,现在还没送来。淑仪方才……是回来哭呢。”
容淑仪:“凝芙,别说了,是臣妾不好,臣妾应该自己去督促他们的。”
温昭仪火气窜的上来一拍桌子:“什么屁话!尚膳监是天天看人脸色做事惯了,敢欺负到本宫头上来!”
般巧:“娘娘别太动气。”
温昭仪厉色道:“般巧,你去尚膳监问他们什么时候能把汤送过来?本宫倒要看看他们拿什么话回你!”
般巧:“是娘娘,奴婢这便去,娘娘千万不能生气了。”她便退出去了。
“嘶啊~”温昭仪肚子又开始痛了。
容淑仪担忧不已:“姐姐不能动气了,要不请许太医来看看吧?这么时而时而的疼也不是个办法。”她送上茶,温昭仪啜饮了两口,缓和了一下。
“没事,没什么好看的,这孩子这两天好动,总是不定神要踢本宫。小柚子你也是的,怎么不告诉本宫呢?他们怠慢你,你把自己关屋里哭有什么好用,你才是主子啊!”
(是啊!)
容淑仪伏在方几上,像只落单在雨中的白毛兔子,低眉顺目弱如杨柳,第一次语气中满是无奈:“臣妾位份低,他们不会把臣妾当主子看的。”
温昭仪惊疑:“照你这么说,卫贵人不是不要想好好活了?”
容淑仪很明白:“卫贵人是白嫔宫里的,白嫔怀着龙嗣,他们不敢怠慢。”
温昭仪有话反驳她:“那你还是本宫宫里的呢!”
话音刚落,她不知怎的突然就发现了一件事,一个,在这宫廷生存的道理。
自己是昭仪,虽然位分比白嫔高,可白嫔会讨皇帝欢心,皇帝便会有赏赐去碧霄宫,白嫔又会挑一些东西左右分赏下去,在宫里笼络了不少宫人,连内务府都每月额外给白嫔送两匹花软缎。只是自己,一则从来不主动示好皇帝,二则也瞧不上去巴结那些势利的宫人,他们便只有明面尊敬自己的本分,而其实,早已将自己排在白嫔之下了。
容淑仪埋着头,眼中又噙着莹莹泪光:“对不起姐姐,是臣妾没有用。”
温昭仪心软下来,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
她道:“小柚子,从来不是你的错。不就是个嫔位吗?比淑仪又能高多少?等你有了孩子,叫陛下也给你升位分,看谁还敢不把你放在眼里。”
容淑仪柔弱的抬眼,看着豪爽洒脱的温姐姐,很是有些羡慕她呼风唤雨的气魄。如沙场上壮烈的勇士,与自己性格一点也不同,可却像本不该属于这深宫高墙内的一束阳光一般,温暖着自己,照耀着自己。
她终于笑了:“姐姐,能遇见你真好,是容幼的福分。”
温昭仪也笑着,伸手摸她的脑袋:“你呀,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