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
四年前。
东京一家废弃的私人宅院。
夜色渐渐降临,夕阳最后的余晖也消之殆尽,天际边,火红的晚霞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暗黑的天空,夜空中点点繁星的倒影映射到大地上
在沙发上的二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袭黑色的休闲西服,靠坐在沙发里,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随意的把脚搁在茶几上,“你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冷,毫无温暖,却有着三分邪气。
懒散的坐姿称不上正襟危坐,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右手还端着一杯喝到一半的红酒,头微微偏着,没有正视来人。
站在他面前的人穿着白色的制服,如果仔细看的话,会注意到上面的帝光两个字。
蔷薇红色的短发在窄小灰暗的房间里异常突兀,温和的眼底带着看不懂的深邃,明明整个人看起来温雅闲逸,高贵优雅,可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给我一个解释。”
男人终于抬眼直视他,目光幽深,深邃难懂。
“她被发现了。”
“是吗?”赤司征十郎勾唇,似乎是笑了一下,“以前只听说廸表哥你和她不和,没想到现在竟然肯这样护着她。”
似是感慨,却带着若有若无的讽刺。
“你不用这样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男人揉了揉凌乱的碎发,沙哑低沉道,“我也不是有意打乱计划的。”
打断计划?
蔷薇红色的瞳孔瞬间沉了下去,“既然知道会惹来麻烦,为什么还要把她绑来?!”
“只有她失踪,小泉家才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赤司征十郎不客气地开口道,“愚蠢。”
男人无奈轻叹,“愚蠢就愚蠢吧,父亲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再失去她了。”
“····”
“毕竟,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男人苦笑道。
“小泉浅人在哪儿?”赤司征十郎没有理会他的感慨,直接开门见山道。
“地下室。”
赤司征十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已经自身难保了,好自为之吧~”
话罢,转身,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男人半垂着头,无法看清他此时的表情,只能看到微暗的光线在他脸颊处打下一片阴影,让人觉得他阴郁的脸庞更加晦暗。
地下室
四周都是水泥墙壁,屋顶上的白炽灯还在散发那种毫无生机的枯黄灯光,那光,奄奄一息地在头顶打下一抹暗淡的光圈。
小泉浅是被房里透出的阵阵冷气冻醒的,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眼睛被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蒙住了,除了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手和脚也都被捆住了,如果不是后背处坚硬触感,她甚至会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久,都不知道到底被关了多久,唇畔已经发干,胃也饿得隐隐绞痛。
自打关进来后,就没在吃过东西。
虽然不明白很多大道理,但‘绑架’这两个字还是清晰地浮现到了脑海。
小泉浅微微叹了一口气。
好饿。
要是绑匪愿意好心地给她一些吃的,她一定会很感激他的。
早知道会被绑架,她一定会早上的时候再吃两片面包。
还要····
想到一半,小泉浅突然咧开嘴,傻傻地了起来,她太贪心了吧,能不能活着都还不一定呢。
忽然间,外面传来隐隐的脚步声——噔、噔、噔。
脚步声响彻寂静的走廊,引起的回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小泉浅的身子也跟着僵硬起来,紧靠墙面,紧绷的心弦,随着脚步声的接近而愈发的绷起,几乎到了即将断弦的地步。
门外的脚步声整齐有序,绝不杂乱,沉稳而又从容。
这样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地下室里锵锵地响起,恰如魔鬼们奏响了一曲诡异乐章,似乎乐章一旦结束,马上就会有来自地狱的死神前来索取她的性命···
····
哐啷一声巨响,沉重的铁门拉开,一道颀长的阴影立刻投射进牢房的地面上。
沉寂一霎,地上的阴影一动,赤司征十郎直径走了进来,朝着牢房里紧靠墙壁的小泉浅走去。
他略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遮挡住他俊颜,微抿着薄唇。
小泉浅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抬头,虽然看不清,还是鼓足勇气,糯糯地开口,“我饿死了,你就不能找祖父开条件了。”
赤司征十郎凝视着她,平静的面容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有回音。
小泉浅转了转脑袋,难道方向不对。
根本没有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