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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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晚不能去见唐荔，因为另外有约，和一个令他充满怀疑的人。

贺森。

就在唐荔那通电话前不久，贺森打电话给周扬，约他见面。

他单刀直入地摆明车马：“周警官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吗？来问我就行，别找我身边人的麻烦。”

贺森讲话带刺，于是周扬回得也没有多客气：“身边人？你是说住院那女孩，还是唐荔？”

贺森对这话却轻慢一笑，非常狂妄。

无论如何，周扬都得先去见贺森。他有预感，贺森身上不止藏着一个秘密，关于孟齐的死，他不止怀疑慧慈医院，也怀疑贺森，或者贺森和慧慈医院本身就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

就在今晚，唐荔又去了趟医院，去见周晚晴。

这事有些匪夷所思，她和周扬约好时间，就驾车回家，贺森不在家里，一直到晚上八点都没回来。

她却接到徐医生的电话，他是周晚晴的主治医师。周晚晴今天突然拒绝吃药，拒绝配合治疗，只要求要见院长。

“她说是您的朋友，让我帮忙联系您。”医生很为难地说。

唐荔犹豫了下：“这是她发病的症状吗？”

“不像是，她情绪还是很稳定的，除了坚持要见您，其他的一个字都不说。”

她们今天白天才见过……忽然想起分别时周晚晴那个眼神，莫名显得偏执，唐荔皱了皱眉，最后说：“知道了，我这就去看她。”

她有预感，周晚晴是想要告诉她什么，或许跟贺森有关。

唐荔换好外出的衣服，抓起钥匙。她很清楚，凡是跟那人可能有一丁点关系的事，她都不可能放过。

等到病房，周晚晴见到她便是眼前一亮，她紧张地将食指比在唇上”嘘“了声，“千万不要告诉贺森你来见我哦。”

唐荔停在她病床几步远的地方，“为什么？”

周晚晴弯眸一笑：“因为是秘密。”

到这时，唐荔才明白周晚晴带给她的怪异感从何而来，她长久住院，脸色显得苍白病态，五官清秀却寡淡，偏偏说话时神态总显得甜美妩媚，眼睛里有种异样的神采，那种反差的造作感，反而让人不适。

她明白可能是生病的缘故，周晚晴自己也控制不了，也不好说什么。

“徐医生说你很想见我，今天连药都没吃，不如先吃了药再说。”唐荔给病房门口的护士长一个眼神，护士长端着药盘正要进来，周晚晴忽然紧张地抓紧了被子，惊弓之鸟一般死死盯着她：“出去。”

护士长停住脚步，她常与病患打交道，见到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以前周晚晴也常不配合治疗，每次只要叫来家属她就会乖乖吃药，可今天在病房里的是院长啊，万一出了什么事谁担待得起？

双相病人是有一定攻击性的。

“院长，您还是先出来吧。”护士长提议道。

唐荔却一动不动，只是面带浅笑看着周晚晴：“你有事可以跟我说。”

周晚晴看着唐荔，淡色的眼珠仿佛粘在眼眶里，转也不转一下，她缓缓开口，嘴唇蠕动着：“栗子，凑近一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叫我什么？”唐荔眼神顿时僵住。

周晚晴嫣然一笑，眼神亮亮的，仿佛和唐荔十分亲昵一般，“栗子，他总是这么叫你，你还记得他吗，想找到他吗？”

唐荔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顾不得其他，走近，朝周晚晴俯下身，目光急切 ：“你认识陈柏越？他在哪儿！”

周晚晴叹了口气，目露伤感，“他还在，但你永远见不到他了。”

“什么意思？” 唐荔心中剧烈一跳，从周晚晴瞳孔里看清自己的脸，几分震惊，几分茫然。

“他啊，他在……”

就在这时，忽然一股力道将唐荔猛然朝后一拽，唐荔猝不及防，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上，耳边炸开一个低沉愤怒的声音：“谁让你来找她的！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