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起
们会到雨地里打滚,等到雨停了,有风吹过来,风中满是泥和着城外胡桐树的芬芳,孩子们坐在城墙上,远远看到城外路过的一群群商队,驼铃声近了又远了,天就黑了,也该回家去了。
疏图一时有些失神,承欢在一旁看着疏图的神色,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疏图正了正色,看着承欢说道。
“比大雒还美吗?”
“不一样的美。你要去亲眼见一下。”
行云也在一旁笑着点点头。
“有王子的心上人吗?”承欢笑道。
疏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出敦临的面孔来,一时怔了怔,随即又拼命摇了摇头。
承欢已经将腊梅插在一个罐子里摆在了疏图的几案上,疏图凑过去仔细嗅了嗅,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忘归,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
过完年之后的朝堂也颇不平静。陈俊得到消息,说北迟王病重,北迟朝中各派势力明争暗斗,如今四分五裂,故而军心大乱。此时朝中亦收到北方边境的消息,说有许多北迟士兵在边境骚扰,多次入境抢走财物和边民。这也应是北迟内乱,无力管辖致这些士兵随意抢掠了。
消息传到上邑,一时朝野激愤,朝中很多人表示,应好好利用西征曲敢的余威,以及北迟王病重内乱横生的机会,一鼓作气,彻底歼灭北迟。
不过,以敦临和师韦为首的太子一派却是极力反对对北迟开战,理由也恰恰是因为是刚刚打完曲敢,国库空虚,兵马匮乏,民间厌战情绪也很重,此时应休养生息,而非再次大肆出兵。即便北迟王病重,但出征北迟,雒国亦要付出极大代价,此事应从长计议。
陛下虽没有当面驳敦临,却开始命人再次征兵,以及着人准备一应后勤事务,显然是积极备战的做法。陛下的这些做法,也令朝野议论纷纷,若陛下执意今年继续出兵,届时兵源、粮草、辎重皆是问题,而且,主帅是谁?莫非还是黎敬德。
一日,疏图突然收到天泰宫传来的消息,说陛下召疏图进宫。疏图因不明就里,又怕是自己身份被人拆穿,心中着实紧张,敦临着人进宫打探一番,原来此番召见的不仅是疏图一人,还有包括西谟在内的其他西境侍子,仲衍猜测或许召见与此番北迟开战有关,敦临便安慰疏图御前不必过于紧张,话虽如此,众人其实心里也没有底陛下到底要做什么。
陛下在偏殿中召见了众侍子,在座的除了陛下,还有丞相师韦、永安侯黎敬德和渭源侯陈俊等人,从这些人来看,或确实与北迟战事有关,如此一来,疏图心中反倒轻松起来。
陛下例行的问了众侍子的生活,学业,得知众人皆安好,陛下便说道:“想必诸位都早已耳闻北迟扰我边境一事,不知诸位对我雒国讨伐北迟有何看法?”
众侍子便义愤填膺说北迟时常骚扰雒国边境及西境各国,对各国均烧杀抢掠,西境各国国小民弱,无力与之对抗,希望雒国对这种残暴之徒狠狠打击,一举歼灭之。
陛下对此番回答甚是满意,频频点头微笑,一旁的王新见疏图未开口,便对疏图说道:“陛下问话,独你不答,莫非你与太子亲近,便与太子一般,反对陛下出兵北迟不成?”
众人一听此话,皆扭头看向疏图,陛下示意王新退下,说道:“此番出兵,居偌与息衢均为要塞及前哨,对我雒国与北迟均十分重要。朕此番尤其想听听居偌与息衢王子看法。”
居偌和息衢是与北迟和雒国接壤的两个小国,亦是离北迟和雒国均最近的国家,若论深受北迟其害,居偌和息衢才是首当其冲的。
但疏图知道,若是两大国开战,夹在其中的居偌和息衢一定不会轻松,中立是不可能的,但偏向任何一国,都有被另外一国灭掉的可能。这么多年,疏图早已耳闻目睹。若雒国能确保一举消灭北迟,自然是欢欣鼓舞,但以两国的兵力对比来看,尤其是曲敢之后,雒国元气大伤,眼下能否消灭北迟,并不好说。
西谟赶紧上前一步道:“西谟才疏学浅,不知该如何表达。但西谟知道,息衢一直饱受北迟之苦,非其他各国所能比,若大雒国真能救我息衢于水火,我息衢朝野,自是支持大雒国和陛下的。”
此话说得合情合理,陛下点点头,便又看向疏图,疏图原本就胆小,此刻已十分紧张,额头上也满是汗水,陛下见状不悦道:“你每次在朕面前都异常紧张,怎么,你怕朕吃了你不成?还是你真的是反对朕出兵北迟?”
疏图赶紧回答道:“臣万死不敢反对陛下,但臣亦有一些话想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