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

何况这般乌漆麻黑的人，看着不人不鬼的，吓着楼里的宾客可损失大了！

曲清嫌弃的看着全脸抹得黢黑的姬九殷。

叶姝莸看了险些笑出声，捂嘴道：“当家的，不是你教我的人不可貌相，别看他长得黑，让他在后院打杂便是，不会影响生意…”

她故意捧手在曲清耳边故作小声道：“此人是我从街上捡的乞丐，随便给了两个饼给招纳进来免费奴役的。”

说完她咯咯咯的笑出声。

脸上抹着黑炭的姬九殷，此时脸色愈发的黑了……

他皱起眉头静静的看着两人。

“当真如此？你可别忽悠本家！”曲清微眯起了眼，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神扫视着他们。

“肯定啦，姝姝什么时候坑过咱家，还不是想着帮当家的你省些银两，”叶姝莸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坚定。

“那好，正好咱家柴房缺一个火夫，以后便派他给我烧柴取甘露泡茶吧。”曲清漠不关心。

“谢谢当家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叶姝莸听闻喜笑颜开，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曲清别有心思的瞥了满脸是煤灰面容模糊的姬九殷一眼，只见他埋着头直直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视线紧接着移到叶姝莸身上，瞬间又恼怒起来。

“你还有脸笑得出来，你前几日怎么回事，听说你喝醉酒打了我们家的贵客，陆将军家的大公子陆绪？还惹得人上报朝廷了！”

曲清转头看着叶姝莸，面色凌厉，皮笑肉不笑的盘问道。

“简直荒渺，明明是那个陆大公子醉酒先动得手，怎么先赖在我的头上？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给了他两脚让他老实老实！”叶姝莸丝毫不示弱道。

“你是想把本家气死吗，你这两脚是踢舒服了，但你知不知道踢到了人的命脉上，无法再行男女之事，万一上报朝内要将你抓起来我可保不了你！”曲清原本娇气的声音都着急得有些硬朗霸气起来。

姬九殷听闻低头一笑，想不到叶姝莸看着如此娇艳柔弱性子却如此勇猛，真是意外。

一旁的壮丁也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当家的，咱认识这多余年从没给你讨过麻烦，就这一次还是他骚扰我在先，你也知道我的脾性，别人不惹我我是不会出手伤人的。”

叶姝莸眼带泪光看着曲清，用手假意拂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滴。

“话虽这么说，可你也不该下如此重手，要是别处伤，本家还能花钱保你，你这一下让人断子绝孙，神仙也没办法啊！” 曲清扶着额头无奈的说道。

“当家的不必担心，我手上有陆绪冒犯我的证据，退一万步讲，如若是有什么事，我万不会牵连月竹楼的，姝姝一人做事一人当！”

叶姝莸实在挤不出几滴眼泪，只好夸大其词的说道。

“你！哎，真是个傻丫头，本家怎么着辈分也同你爹爹一般大，不可能不管你，但愿陆家不要追究吧，看你的造化了此事。”

曲清听她这么说又有些良心不安，态度慢慢缓和。

“放心吧当家的，人在做，神仙在看！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带他去熟悉一下内务，便回房休息了，我也好想想对策。”叶姝莸掩面低声抽泣。

“去吧，这几天本家会留在月竹楼清整清整内务，有急事一定同我讲。”

曲清似乎又想起什么，接着看向她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姬九殷。

“慢着，你叫什么名字。”曲清尖声询问。

两人刚准备转身离开被曲清叫住，一下就僵住了身影，姬九殷沉默片刻。

叶姝莸见他不回答，脑袋飞快流转。

她一手捏着姬九殷的胳膊道：“他从小没有父母，自是无名，正巧又是我在一个养鸡棚外面碰上的，当家的叫他小鸡便是。”

“……”姬九殷无言。

“小鸡…哈哈，甚是好玩儿，咱姝姝真是如你娘一般菩萨心肠。”

转脸又对姬九殷郑重的说：“姝姝既是你的恩人，你以后可要保护好姝姝，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了。”

家？对于姬九殷来说熟悉又陌生不过的字眼。

“放心，在下义不容辞。”姬九殷默然回答。

完了曲清将叶姝莸叫到耳边不知小声的跟她说了些什么，眼波流转的眸里续满担忧，她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连连应付着，才挥手让他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