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
“心之所向?那麻烦你帮我转告她,以后她便是我的心之所向。”姬九殷见她仍旧守口如瓶,便没再继续问下去,却看着她面带笑意目光幽深。
以后她便是我的心之所向……
叶姝莸耳里回荡他这句话,心咯噔一下慢了半拍。
但向来直来直去惯了的她心想道:这可如何是好,莫名给阿姐牵了一桩情债,将来谁来还,况且他现在罪名在身,自己与他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别被牵连上…
“放心,我断不会连累姝姝姑娘二人。”姬九殷看她未曾吱声,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表情黯淡了几分。
确实,他现在的身份低微还被朝内追缉,罪罚当诛,即使找到那日恩人也无济于事。
“好了好了,你赶快换身衣裳吧,呐~我看那件便很合你身,抓紧时间,别被旁人给瞧见了。”
叶姝莸见他有些失落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指着第二身黑色素衣示意让他换上,其实她此刻还是藏了一点私心,用黑衣蔽体即使流血也难看出,能给她少生些麻烦便是。
“谢过姝姝姑娘。”姬九殷顿了片刻。
“还得劳烦笙姑娘帮我将衣裳取一下。”说着他抬起受伤不便的手对她摆了摆,面容甚是无辜。
叶姝莸看他邪魍的脸居然做出这种与他长相不符合的良善表情,甚是无奈,抬手将挂着的黑衣取下来递给他。
“诺,给你!”叶姝莸叹道。
“我就在此处更换吧,上楼太麻烦。”
姬九殷边说着边脱起了沾满血的外衣,将黑衣展开麻利的往身上套,血蹭得到处都是也全不在意。
吓得叶姝莸连忙转过身,虽然她帮他上药时也不是没见过他□□上身的样子,这么裸露却直接四目相对的模样还是让她有些羞怯。
“咳咳,这个,你快换吧,我替你把着门!”
叶姝莸清了清嗓子,一手抱着衣裳警惕的看着四周,一手拍了下自己脸的心里不停安慰自己。
男人果真是麻烦,更别说不能自理的男人,自己绝不是贪图他的美色,主要是他威胁自己不给解药,不然她断不会管他这么多,就当她乐于助人送佛送到西了……
正当她思量间,突然从楼院里响起一个男子阴柔尖锐的的呼喊声。
“姝姝,你去哪儿了,给我过来!”
叫声震耳欲聋,威力无比,几乎整个月竹楼都能听见,楼的门阁都跟着颤了颤。
“遭了,我们当家的在寻我,你快随我来!”
姬九殷穿整好衣服,叶姝莸将她带到了后院柴房,用小铲将火炉中的柴火掏出来。
火急火燎的把它踩灭,随手抓了两个黑煤炭子,狡桀的笑起来。
还没等姬九殷反应过来,径直往他脸上糊,三五下就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了。
“这下好多了,肯定没人将你认出来。”叶姝莸露出满意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
炭灰将他原本冷白的皮肤掩盖的严严实实。
姬九殷:“……。”
二人来到前院堂内,只见摆着几张胡桃木制成的木椅,正中间坐着一个三十出头姿态优雅气度不凡男人。
一旁还有除了两个看守的壮丁,还有两个手下在给他扇扇子。
男人正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的品着一早从竹叶上摘采的甘露酿成的茶水。
他发出一声感叹:“啊!果真是人间极品茶宴,深得我心啊!这次算是没白回来。”
男人忽然想起什么一脸娇愤:“姝姝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一大早死哪儿去了,待我找到她,本家一定跟她算账。”
此人便是月竹楼当家的,曲清,他掌管月竹楼所有的管权和帐铺。
平常店里的人在楼中却看不见他的身影,基本上他一两余月回来一次,都是大白天突的就出现在楼中,行踪神出鬼没。
曲清话音刚落,见到叶姝莸一路小跑进了前堂,一下又展开了笑颜。视线转移,却瞧见她身后带了个男子,脸色马上就变了。
他立马翘着兰花指放下茶具,开始仔细端详她身后的男人。
“曲当家辰时好啊,今天起这么早呢。”叶姝莸瞬间没了底气,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姝姝,这人是谁?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什么人都往我这儿带吗,前两日给我闯的祸事,本家还没找你算账!”
曲清翘着兰花指怒气冲冲的指着叶姝莸,男人的面孔却用娇柔的嗓音声讨着,看上去尚有些违和。
“当家的先别动怒呀,生气会让人变老得更快的,后院不是正好缺人手吗,我这不是想……”
叶姝莸故意停顿了一下,上前抱着曲清的肩,声情并茂的安抚道。
曲清扭头打断她的话:“想什么,少给我招些歪门邪道的人进来,你身为月竹楼头牌当对楼里的名誉负责,该有些表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