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
开伤口擦拭血迹。
扶锦注意到呼廷元给自己的东西。
绳子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是两个玉瓷瓶。
捧在手心细看,玉瓷瓶的瓶身各贴了个纸条,似乎还是新写的,墨迹都不怎么干,字迹末尾有些墨微微晕开。
将瓶子转过来,分别写着创伤药和玉容膏。
扶锦浑身一愣,像是被定神了一般。
创伤药这种东西,习武之人都是常备的,可是这玉容膏都是用于祛疤或是防止疤痕出现,呼廷元连这一茬都想到了。
他怎么知晓自己受伤,自己是何时露出破绽的,婚宴上离开的那一会儿子,就是为了这个吗?
青葱般的双手攥着瓷瓶,扶锦心中思绪万千,这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明明这人就站在你眼前,可就像个隔了层雾一样,让人什么都看不清,时不时对你冷若寒霜,却还是会送来温情。
扶锦斜靠在身后的软枕上,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不免对自己有些无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笑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去管旁人的事情。
“公主您将药给奴婢吧,奴婢帮您上药。”月丹在一旁轻声细语的说道。
“这药是您从外拿回来的,用着放心吗?”越桃从此刻起,对于扶锦的任何事情,都是提起万分警惕。
扶锦垂眸渐渐的望着手中的瓷瓶,瓷瓶身用的是最好的瓷料,握在掌心些许凉意从瓶身传来。
玉瓷瓶是凉的,可里头的药却是暖的,就像它的主人一样,一样让人安心。
“大邬也就只有他可以信了吧。”扶锦喃喃自语到,说这话扶锦将药递给了月丹。
月丹从整理的行囊中,拿出竹木条,小心从瓷瓶中挎出一小勺,仔细的涂在伤口处。
药膏接触到肌肤,显示阵阵的刺痛,随即便是冰凉,缓解了极大的疼痛。
桩桩件件扶锦都记在心中,总有一日会百倍千倍的奉还回去。
“我瞧着后院还有处屋子,越桃和你收拾收拾便住下了。”
月丹猛的抬头,眼神中皆是不可置信,这不是只有贴身侍女,才可以做的事情吗?
那妙语怎么办?
月丹愣神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惴惴不安的站在一旁。
“那妙语住在哪里呀?”越桃一边收拾着手中的东西,一边回头望向扶锦。
凝视着自己腿上的伤口,扶锦缓缓说道:“她有了更好的归宿,明日即可返京。”
一时间房间似是被冻住了一般,冷的不像话。
越桃手中的东西,猛然落下,掉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落在每个人的心尖尖上。
“她怎么能回京呢?”越桃呆滞的问道,连掉落在地上的东西,也都不曾理会。
做婢子的誓死都要追随主子,主子尚且困在大邬,她如何能返京,更何况得知公主陪嫁消息之时,便是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人忽的一愣一愣的,她怎能说走就走。
撂下这句话后,越桃转身便向着屋外跑去。
月丹拿着竹木条,神色慌张的看着越桃离去的身影。双脚几乎是本能的想要迈开,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月丹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般,但内心隐约觉得同自己有关,看着越桃的身影,想去寻她却不是用何身份。
“有些事情总是要说明白的,越桃她自己能行的。”扶锦望着月丹的脸,淡淡的说道。
听到扶锦的话语,月丹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个奴婢,这般事情自己没有资格去管,接着拿起竹木条为扶锦涂抹伤口。
在微微摇曳的烛光下,扶锦就这般端详着月丹的脸,恬静夹杂着有些怯生生的脸,在扶锦脑海中反复闪烁,不免让扶锦想到幼时的自己。
在皇宫中长大的自己,自小也是这般谨小慎微,小小年纪便懂得察言观色。
可那都是以前了,现在扶锦只顺从自己的心,世间万物唯有自己最重要,活着是一切一切的根本。
药膏涂抹完,月丹从行囊中拿出香扇,轻轻的在腿间扇着,使药膏早些被吸收。
扶锦对着月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
月丹坐在床榻边时,整个人依旧处于惴惴不安的状态中,甚至于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拘谨的坐在床榻边,猛然觉得指尖一凉,抬眼便发现公主正牵着自己的手:“公主”
“你无需想那么多,妙语离开,越桃必定是忙不开的,所以我才将你调在我身旁。”扶锦轻声细语的对月丹讲着话。
“陪嫁的人里多数是充数的,背后的主子是谁,咱们也说不准,我信你,将你调在身边,你也不用太拘谨,时间长了便好了。”
话一字不差的进入耳中,月丹的眼中已然蓄满了泪。从未有人将自己看的。
“公主?”月丹哽咽着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