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
约莫着走的够远了,扶锦才卸下自己强撑的伪装。
膝盖及腿部源源不断的传来痛感,宛若有千万只小虫子嘶咬,扶锦都不知自己坚持了有多久。
从对莆布俶行跪礼的一瞬起,便一直痛到了现在。
扶锦强撑着身子,用手支撑在一旁的墙壁上,慢慢的挪动着。
咬紧牙关狠心伸手覆上膝盖,膝盖连着小腿的裙摆处,早就是湿漉漉的一片,抬手一看都是血迹,一抹红在软白酥手上显得格外渗人。
鲜红的血迹凝聚在火红的嫁衣裙摆上,加上夜深天黑,根本看不出什么。
越桃和月丹远远便瞧见了扶锦。
两人脸上本都挂着笑意,可看着公主走路的姿势,立马便意识到了不对劲,一路小跑至扶锦身旁。
“姐姐怎么了这是?”越桃着急的询问道,小脸上皆是着急。
月丹眼尖,一下子便捕捉到了扶锦手上的血迹,加之扶锦走路的姿势,一下子便猜中了是腿上的问题。
月丹接过扶锦手中的物件,同越桃一左一右,搀扶着扶锦慢慢的走回去。
“姐姐,好好的怎么会这样?”越桃的心像是被人拿线给提了上去,担心的不成样子。
扶锦紧咬着牙关,滴滴汗珠凝结在发额处,轻拍了拍越桃的手:“回去细说。”
短短的路程走下来,扶锦发间额间皆是汗珠。
“莆布俶是有什么事情同我讲吗?”
“大妃娘娘身旁的人来说,邯翼王身子不适,近期需静养,给咱们另指了一处院子,月丹和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越桃一边心疼扶着扶锦慢慢的走着,说着说着心里便发酸了。
原在契安的时候,公主便不收人待见,怎的到了大邬,成为王妃了还是不受人重视。
扶锦听到这话莞尔一笑,宛如深夜中绽放的昙花,遗世独立傲然绽放。
“姐姐你笑什么啊?”越桃险些都要郁闷死了,可转身看向自己家公主,公主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你不懂,这是好事,她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在主仆的谈话中,脚程也快了许多,院子很快就到了。
越桃和月丹搀扶着扶锦坐到了床榻上,撩起裙摆褪去衣裤,两条藕段玉腿展露了出来。
原本洁白无瑕的玉腿,满是血迹不说,膝盖及小腿上还嵌着许多细碎的,如同石子一般的东西,这些尖锐的东西深深扎进扶锦腿间。
扶锦指使二人取来镊子,将腿间的尖锐,一个个的拔出来。
即便扶锦极力忍耐,越桃和月丹的动作都轻之又轻,可将全部的尖锐都清理干净后,也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这些物件不知是何东西,即便月丹和越桃十分小心,可这东西奇怪,用镊子将它夹出,越用力反而镶嵌的越深。
此时扶锦背后的婚服,全都被汗给浸湿了,不合身的婚服早已汗津津的一片。
越桃看着扶锦的腿,眼眶里的泪花就跟止不住一样。
“都是些野蛮子,真是欺人太甚,哪里有这般欺负人的。”越桃是个沉不住性子的,当下便气冲冲的下床,眼眶里还噙着泪,便想要找人理论。
月丹接收到扶锦的眼色,即使将人给拦了下来。
“她这是吃定了我会咽气吞声,要给我个下马威,这个下马威不仅是给我的,更是给我身后的契安的。”
除了蒲布淑,此处也没有第二个人会如此敌对扶锦了。
扶锦知晓自己不会受莆布俶的待见,因此一开始便决定了不同她交好,可扶锦着实没想到,还会有阴的这一招。
大邬的纺织并不发达,一些衣物的布料用的还是老久的棉麻,极为粗糙不说,布料缝隙极大,那些小石子便是这般扎着扶锦的。
拿起小碗细细端详碗中的尖锐。
有些是极为普通的石子,而有些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五彩光照。而让扶锦受伤的便是这些东西。
扶锦一眼便认出,这些小石子都是莆布俶裙摆上点缀的装饰。
点缀在裙摆上,大邬纺织业不发达,衣物的水平本就低下,更何况衣物上镶嵌这种工艺,待到扶锦行跪礼前,随随便便整理下衣服,这些装饰便都尽数落下地上。
一等一的好手段。
扶锦将小碗递给月丹,让她小心保存。
月丹按着扶锦的吩咐,将这些小碎物仔细的整合好,放置在自己香囊中。
“那咱们就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被阻挠的越桃还是气鼓鼓,只要看一眼扶锦的腿,越桃就难受的不行,眼眶里的泪花子就止不住,
“咱们不吃黄连,吃些好东西。”扶锦神色冷淡的看向自己的腿:“明天就将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将石子都取出,痛感明显就减轻多了。
越桃取来湿帕子,小心翼翼的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