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棺材自然落泪
黑如深渊的眼睛里。
她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有欣喜、有气愤、有不解、有困惑、也有解脱,甚至,好像还有浓浓的爱意。
安采沁猛地闭上眼睛,回过头。
不行,不能再上第二次当了。给他一辈子,已经够了。
安采沁长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了。
顺治已经坐在了床边,深深地看着她:“怎么?你从来就不喜欢学历史。这次把自己坑大了吧?”
安采沁泄了气,垂头丧气地说:“这局你赢了。”
顺治脸上露出孩童般的笑容:“什么赢了输了,这本就不是比赛。你为何什么都爱比?”
安采沁给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过身去不做理会。
顺治踌躇了半天,才问道:“你为何要瞒我?为何不与我相认?”
安采沁没好气地说:“你穿越成了皇上,我是个小小的妃子。我跟你相认?你不得逮住机会尽情折磨我?”
顺治似有些失望:“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安采沁只觉得好笑:“不然呢?前世你对我就没剩多少情分了,这辈子我跟你实力悬殊,我得用有限的资源好好地保护自己,我做错了么?”
顺治眉眼染上了一丝伤感,旋即扭过头去,刻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许久才轻声问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和我一起穿越,我成了皇帝,这辈子我可以用无限的权利保护你,支持你,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可以欺负任何看不顺眼的人,可以活得尊贵无比?”
安采沁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她过了半天才缓了过来,冲黑着脸的顺治说:“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
“我凭什么觉得你会支持我,保护我,而不是欺负我,压迫我?前世你和我是为何离的婚,你都忘了么?你上研究生是我供的,你毕业了说想结婚,我辞职回老家与你结婚,婚前你给我说我们的婚房要留给你弟弟,我们紧急租房搬去了出租屋。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对我又如何?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对我已然这样了,你到底是凭什么要让我相信,这辈子你什么都有了,就会对我好?后宫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你会全都看不上只要我?易丞,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安采沁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上辈子为这个男人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是,此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叮叮当当落了下来。
前世的委屈、心酸、痛苦,和今世穿越后的害怕、担心、无助,全部混在了一起。就像沉寂了多年的火山忽然被搅动,各种颜色和味道的岩浆在她内心翻滚喷涌。
安采沁觉得她就像站在悬崖边上,深深地注视着她这辈子一直努力回避的深渊。可是内心的痛苦,却将她一步步地朝深渊推得越来越近。
顺治紧紧地咬着牙,却什么都没有说。
对的,他前世就是这幅样子。
关雨无数次地想跟易丞沟通:他为什么结婚后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易丞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每次易丞都是现在顺治脸上这幅表情:不置可否,一言不发,却无法沟通,难以接近。
如果说刚刚顺治的话让安采沁又燃起了一丝丝希望,那他此刻脸上那熟悉的表情就毫不留情的将那丝希望的火苗又重新浇灭了。
安采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摇了摇头。关雨,醒醒,难道你的成长经历没有教会你么?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被人背叛,而是对别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安采沁捏起被子的一角,擦了擦眼泪,擤了擤鼻涕。自嘲地笑了笑说:“让皇上见笑了。刚刚那是关雨的委屈,也是关雨前世最后一丝委屈。我这辈子很好,我不想攀附你享受什么荣华富贵。还请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顺治低着头想了想,重新抬头认真地看着安采沁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今世虽然是皇帝,但是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呢?”
安采沁看着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眼睛,那深邃地让人想一头栽进去再也不出来的眼睛,那还如十年前初见时的少年明亮的眼睛。终究,理智还是将她拉了回来。
她古井无波地回道:“那我就要提醒你,你和我前世已经离婚了。”
顺治眼底闪过一丝戾气:“那是前世。今世我是皇帝,你是妃子,你是我的。”
安采沁呵呵一笑,恭敬地施了个礼:“那臣妾全都听皇上的。皇上今晚可需要臣妾伺候?”
顺治恼怒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皇上是什么意思呢?”
顺治站起了身,低头看着安采沁:“关雨,我知道前世是我对不起你,这辈子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你信我,好不好?”顺治语气充满了柔情。
安采沁继续波澜不惊:“谢皇上的恩宠,但如果臣妾还有那么一丁点自主权利的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