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一边露出被看穿的神色。

“你这个坏人，你偷看我的DVD！”

“我，我也是好奇啊，你说你看电视剧，我也想看呀，我都多长时间没看过电视剧了呀，你刚才不是要问我问题吗，你快问！”

孔阙已经难堪得不行，抵御不住我的层层逼近。

“好啦好啦，我先问你。你，知不知道……女的怎么能怀孕？”

我突然被噎住了……

我说：“那，不就是……亲亲嘴不就怀孕了？”

“噗！大宝啊大宝！你这个傻大宝啊，让我说你点儿啥好啊，你真以为是这样啊，你你……”

孔阙欲言又止，我晾在地上左右不是。

孔阙说：“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亲个嘴儿就能怀孕，那电视剧电影里的那些演员岂不是都怀孕了！”

“我真不知道啊，那咋回事？”我凑到了她的床沿。

“算了。今天晚上，你这个傻大宝即将知道人生的一大奇事。你拿去看吧！好好学学，我也不跟你藏着了。”

孔阙把DVD给我，让我偷偷去被窝里看，我第一次觉得孔阙很大度，她递给我DVD的时候，有些赈灾的意思，我似乎感到了自己的某些无知。

我登上了上铺的床。

看得我大汗淋漓，寝室的灯似乎也像在偷窥，周身的一切事物都像长着眼睛在看我。我把自己完全缩进了被窝里，强大的热气将我吞噬。我透不过气，但又不敢伸出头来。

还没看完，但不敢看了，关机。

我心里想的一些画面是——“人生的一大奇事”、“秋瑾”、“二宝还不知道”、“不敢出去啊”、“孔阙在干嘛”……

当一系列乱七八糟在一点点褪散之后，我手持长剑，到排练场练习秋瑾。

我一推门，有一个女兵看到我通红的脸，她她她她她她竟然突然来了一句：“哎妈，大宝，脸咋那么红呢，看黄片儿了啊！”

我当时不知咋想的，以绝对的忠诚点头回应了她——嗯！

天老爷子啊，天底下应该不会有我这样蠢的人了吧？

我胆小地走到镜前的长凳上换猫爪鞋，我那个脸已经再一次镀上了一层金红，是金色的红。我无地自容，我感到整个排练场的人都在看我的红脸，她们的目光投射在我的脸上，我的脸就越来越红。二宝瞪着我，看我又出了洋相，又给她丢脸了。她来到排练场最角落的地方，练腿。她单手扶把，一条腿从前腿90度划到后腿90度，她反复练习，我拿起大剑站在排练场中间，身边的女兵面透反感，生怕被我刺杀。我红着一张大脸，又不方便站在最中间影响大家，怯怯地来到镜前，在犄角旮旯里跳了一遍秋瑾。

我真是没有信心再练下去了，身后一个女兵不怀好意地问：“哎大宝，你怎么扒了一个武术作品？”之后，排练场的人开怀大笑，似乎有刚才的“黄片事件”铺垫后，这回可以笑得更直接、更正大了。妹妹在角落里继续练，她背对着我，她的背影好像一只带有怒气的日本平家蟹。

回到寝室后，寝室没有人，我什么事也不想做，我为自己的呆傻感到耻辱，只想扎实地冻结在凳子上，等待二宝的发落。

“拿走，这些都是你的，别放我这儿……”

二宝把我放在她桌上的稿纸、书、笔、水杯、发卡通通扒拉到我桌上，从生活物品上与我划清界限。她偶尔挑选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不故意”地扔到了地上，我依旧冻结在凳子上，看她批判我的物品。

“你轻点儿，都掉地上了！”我看到有一页稿纸被她弄到了地上，那是我誊写的《我与地坛》的经典段落，哪些文字我正准备贴在我的床头。

“写写写，写死你，天天当‘坐家’，不就一张纸吗，你也不练功，有那么多时间你就写呗，书山有路勤为径地写呗！”

“你有毛病呀，真是的……”

我一听她的话，脑袋嗡的一下膨胀起一座血涌的火山。我似乎在她眼中成了千奇百怪的异类，我练功练不好，说话说不好，智商多坎坷，情商多曲折。最主要自己不是独生子女，还要肩负我作为“老大”的职责。

“成天不干正事儿，我要是没有你，我能老好了，天天不干别的，净跟你操心了！”

“我还觉得烦呢，你管我干啥，我自己有点儿爱好还不行了？你们这些俗人根本没看清生活的真谛，你还说我影响了你？谁是绊脚石还不一定呢！”

二宝一听这话就气炸了。好心当成驴肝儿肺，面对这个不省心的姐姐，她的意识形态时刻都是“处女座”，生怕姐姐出错，生怕大家笑话她，生怕她受挫折。

“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妈妈写信都告诉我们了，出门在外我们是最亲的人！现在我说话你都不听，天天相信什么秦为径，相信那些不靠谱儿的事，跟老男人搞暧昧，还说要写尽60支笔给人家当生日蜡烛，简直恶心至极！”

“你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