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2
礼数不周还望海涵,本将军常年征战塞外,这中原的礼节几乎忘却,还望敬安王不要见怪”
他此话的目的也在提醒朱元安面前之人的高贵身份,可朱元安似乎无动于衷,嘴角的笑意虽收敛,手中的小动作却是没停,眼见一副墨宝在他的摆弄下即将支离破碎,想他是将这副丹青当做了泄愤的工具。
“无碍、无碍,前司马将军乃本王至交,如今能又出一个大将军,也是祖上荣光,本王也替他欣慰”
大义之词说的冠冕堂皇,实则还是在敲打司马元白,元安嗤之以鼻,这样貌似弥勒的豺狼虎豹他可是没少见,表面上处处都是在为你着想,实则不然,偏司马元白还很配合。
而他一个堂堂王爷能亲自到将军府来,想必也不单是为了见朱元安是否安好这样简单。
“来人,换茶”
突然就转变的语气到是令敬安王再无话可说,又把矛头指向了朱元安,“贤侄倒还在怪本王未允你与正荣交往之事?”
赵正荣是敬安王的孙子之一,性格也是顽劣,年纪又与朱元安相仿,两人又都在国院求过学,关系自然要好,却被敬安王知道二人来往后找着由头罚过几次便再也没跟朱元安有过深交,照理说朱元安对此事确实应该耿耿于怀,这样他对敬安王冷淡的态度也解释的通,依照朱元安的秉性是理也不会理敬安王的,如今能当面不发作已经算是给了他莫大的面子了。
可他们哪知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早已不是真的草包国孙朱元安!
“王爷深明大义,元安本是无用之辈,劳烦王爷惦记,这将军府的待遇极佳,规矩破是礼正,本小公爷受益颇多,也是将军教导有方,怕是还要在将军府里赖上数月才是”
他一边说,还一边对着司马元白挤眉弄眼,完全没有一个认真的态度,话却无遗漏,让人挑不出错处,司马元白对着敬安王再次行礼,挡去了暗笑的眉眼,“是小公爷本就通透,无需教导,只年岁尚浅性子顽劣了一些罢了”。
朱元安不过适才十六,还没有过成人礼,正是上蹿下跳的年纪,又有什么错处呢?
“将军言是,是本王多虑”
“王爷还是请上座,茶已换过”
司马元白毫无声色的把敬安王引到上座,自己却径自坐在侧,如此也算是告诉敬安王,他这个将军之职与他王爷身份无二。
元安还站与原处静默的瞧着,他对这个敬安王的了解还没有对司马元白的多,此时做任何事都是多余的,还不如扮演一个无知小儿任由他们戏说。
“本王听闻圣旨一事,便整日不安,贤侄虽顽劣,却是国公爷心头宝,如此草率指婚是否有不妥?”
明面上是关切询问的语气,实则只是质问司马元白,朱元安接圣旨是不是他威逼利诱的,司马元白可不会无辜背了这个黑锅。
“不然,小公爷虽顽劣,却也即将成人,是有正当思潮,想必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再者,此乃圣意本就不可违”
朱元安平静接下圣旨怕是扰乱了很多人的计划,这敬安王便是其中之一,目的嘛,当然是打探虚实,毕竟元安国少了一个国孙争宠,他的子孙后路也会平坦很多。
“原是本王多虑,本王这贤侄从小就顽劣,做事更不计后果,本王着实替他担忧”
这一口一个贤侄拉进距离,又一口一个顽劣小儿,表现出他长辈的身份,如此惺惺作态当真是让人厌烦。
元安把手中的字画一丢,字画砸在地面发出沉闷一声,两侧的木嵌卷轴崩裂开,一整张字画散开铺在地面上,画上是栩栩如生的几匹骏马,那些马儿充满灵动的气息似要一跃而出,元安的申请突然就压抑起来,他想念他的白马……
“一幅字画而已”,司马元白轻描淡写的说,初见朱元安死死抓着字画□□还以为他极为不喜,现下又看到他损了字画有点伤心的模样,他便解释,“这画是本将军祖父的挚友亲笔绘制赠予的,已有些年头了,早些年就该修补一二,今日却是叫你撞见,也算是缘分”,他这番说也是为了让朱元安不必感到自责,损坏一幅字画并不是什么大事。
敬安王也觉事小不量,“本王头些日子到是得了几幅珍贵的骏马图,便借机会赠与将军如何?”
“尚好,本将军在此多谢王爷厚爱”,司马元白也不可能当面拒绝,只能接受他的假意,可这敬安王竟然如此沉得住气,兜兜转转半炷香时间竟是一句重点没有提及。
元安此时到是像沉不住气一般,重新拿了新的宣纸铺在方台之上,奋笔疾书,画了幅一模一样的骏马图出来,还在画上提字“奔跃气如虹、昂首啸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