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
朱倩文十分肯定,白桃去顾曜家里还钥匙绝对遇到了什么事。可惜她严防死守,怎么也不肯透露,只是偶尔发呆的时候会莫名的脸红。
朱倩文有充分理由怀疑他们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甚至是超友谊关系。
因此当她质问时,白桃惊恐睁大那双圆眼:“这,这不可能的啊!我们怎么能做那种事!”
“真的没有?”朱倩文怀疑地看她,显然不信她的说辞。
“真的没有!”白桃斩钉截铁地回答。
朱倩文指出她的问题:“那你脸红什么?”
“我……”原本就微红的脸颊更加通红,白桃被逼得羞恼起来,“反正没有!”
看来是真遇上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朱倩文摸着下巴沉思,都恼羞成怒了,这副样子很少见啊。
担心白桃把自己羞愤死,朱倩文大发善心的放过她,不再追问。
*
老师们比小朋友们更早开学,因为还需要打扫各个教室和清理教学用具,这让白桃依靠工作短暂的获得冷静,几天后连她自己也认为只是一个意外,以后不会再遇到了。
直到幼儿园开学前一晚,她面红耳赤地从梦中惊醒。
梦中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旖旎画面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年轻的男人开始产生了某种幻想。
白桃睁着眼躺重新躺下,睡意全无。她懊恼地侧身蜷缩着,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要完了。
她感觉自己在犯罪……她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有这种想法——即便顾曜已然成年许久,但是白桃总是潜意识的认为,对方还是个未成年。
一整个晚上,白桃都在自我忏悔。
次日,她顶着一对黑眼圈去上班。按惯例,放假回来的小朋友有一部分仍需哄骗一会儿才能接受再度开学的事实。
白桃趁着午休喘口气,一早上她都忙着安抚小朋友,无暇去想那些夜晚的旖旎。但在路过紫蘑菇屋时,看到那辆白色宝马,白桃站立在门口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伸手在门口敲了几下。
“请进。”
白桃推开门,傅陶然正在给杨遇兰涂抹指甲油——这是他春节假期时新感兴趣的东西。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了不少做美甲会用到的工具,一应俱全,仿佛这里不是园长办公室,而是个小型的美甲沙龙。
他微微抬起头,对白桃温和地笑:“白老师,遇到什么事了吗?”
“园长怎么知道我遇到事了?”白桃被傅园长会做美甲的这件事冲击地愣了一会儿,面露一丝钦佩。
杨遇兰一只手在美甲灯下,另一只手在傅陶然手中细细描摹纹样,腾不出手只好努嘴说:“因为你脸上写着‘我有心事’。”
“的确遇到了一点事情……”白桃忽然想到什么,改口说,“是我的朋友遇到了一点事情。”
她无法将这件事告诉朱倩文的原因便是朱倩文对她和顾曜在一定程度都有了解,讲这些事有莫名的羞耻心。而杨遇兰和傅陶然对顾曜并不熟悉,她不比担心事后会有另类的尴尬出现。
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问题,她把这件事转换了一下,说成是朋友的事情。
杨遇兰目光复杂,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白桃触到她的目光,心虚了一瞬,难得嘴硬:“……真的是朋友的事情。”
傅陶然帮忙打圆场 :“那白老师的朋友遇到了什么事呢?如果感到困扰的话,可以告诉我们,可能我们不能提供很好的意见,但也许说出来就会好受一点。”
园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白桃在心中微微感慨,整理了一下思绪,斟酌着开口:“是这样的,我朋友她前段时间发现……嗯,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弟弟喜欢她……”
杨遇兰这次眉头都皱起来了,她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被傅陶然拦下,他摇头示意,自己询问道:“她抗拒这种喜欢吗?”
“……没有吧?”白桃迟疑着回答,“她就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弟弟会喜欢她……”
傅陶然说:“为什么会不理解呢?”他低笑了一声,“是觉得缺少理由吗?可是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
“可是年纪……年纪差的很多也没关系吗?”
“你认为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吗?”傅陶然反问她,“它是阻碍你考虑的最重要的原因吗?”
白桃张了张嘴,又闭上。
不是的,年龄不是她最介意的问题。倘若是个刚认识的,年纪比她小五岁的年轻男人,她不会如此纠结,她不会以对方年轻的阅历而去拒绝。
只是这个人是顾曜,是她自己在十八岁时看着长大成人的顾曜。前面相识的十年成为她和顾曜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她只是站在边缘往下窥探几眼,便有窒息感缠绕而上,逼得她不得不往后退去。
“或许,它并没有那么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