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

林斯和叶溪在家厮混了一天。

不得不说，叶溪各方面都很对他的口味，是一个可以长期合作的好苗子。

极致的愉悦遍布全身，林斯搂着她全力冲刺，而在即将达到巅峰的那一刻，伴随着门口的声响昏暗的房间被灯光点亮，门被重重推开的声音和墙壁碰撞发出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仿佛要把他的耳膜刺穿。

林斯闭着眼缓解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起身拿起地上的一件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他瞥了眼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叶溪，抬眼望向门口。

白桃站在门口，手还放在门口的开关处，神色平静，看不出悲喜。

他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白桃说：“回来给你找冬天的衣服。”

她如此平静，倒让林斯一时之间捏不准说什么才是最优选。

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叶溪一声不吭，被抓奸的紧张感让身子微微发抖，心底却是掠过一丝疑惑：林斯的妻子，是不是太冷静了一点？

“林斯。”长久的沉默后，白桃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变化，她带着深深的疲倦说道，“我们离婚吧。”

“桃桃，这件事我之前就说过，不可能的。”林斯走到她面前，伸手轻抚她的脸庞，轻柔地说，“即便我和她们上床了，可我最爱的人只有你，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冰凉的手指在脸上的触感，和他说出来的话一样令人作呕。

白桃偏头躲开他的手，目光平静到有些冷酷：“林斯，你何必说这些话来骗我。我们离婚后，你可以和其他人结婚，这样不好吗？”

林斯收敛笑容，淡声道：“再说一遍，我不会离婚的。”他微微停顿，又说道，“白桃，这些年一直是我在养你，还有你那个娘家。你欠我这么多，现在离婚，你觉得我会做这么亏本的事情吗？”

“我不欠你。”白桃一字一句道，“林斯，当初是你想让我在家当全职太太，我和你的付出是对等的，我们婚姻的失败源于你的不忠和欺骗，我不欠你。”

“还是离婚吧，林斯。”白桃看向床上的人，“你应该很喜欢她吧，你可以娶她，我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离婚后，我们就两清，互不干涉。”

互不干涉。

林斯咬紧下颚，脸色难看。

他忽地笑起来，嘲讽的笑容让他的俊秀的面孔有些扭曲：“不忠？欺骗？白桃，是谁不忠？是谁欺骗？”

白桃皱眉看他。

“是你啊，桃桃。”他声音渐冷，“上次你喝醉酒，是顾曜那小子送你回来的。你们孤男寡女的在房间里，谁知道你们干了什么事！”

“你们认识这么久，不会在结婚前，就有一腿了吧？”他眼神暴戾，颠覆以往斯文的气质，说话更是口不择言起来。

即便没人比他更清楚白桃什么也不知道，但白桃一句互不干涉，让他忍不住想把这些年的平静表面撕个粉碎。

白桃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难以置信：“你疯了吗！他是我弟弟，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还是未成年！”

“弟弟？”林斯冷笑道，“有血缘关系吗？你嘴里的这个好弟弟，可是一直都在等我们离婚。你这么着急想要离婚，是不是想甩了我跟他好？是不是！”

他这一番话让白桃大脑发懵，怒火让她的胸口不断起伏。

“荒唐！”她终于维持不住冷静，“我们的事情，你不要扯到小曜身上。更何况，现在是你出轨，是你背叛了我！林斯，你根本不配和小曜比。”

脸颊骤然传来痛感，耳边是一道清脆的声音。

叶溪被这个场面吓得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

林斯神色恼怒，他原本就厌恶顾曜，像只苍蝇一样盯着白桃不肯放。如今被白桃说不配合他比，更是他失去理智。

林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他善于伪装，从未亲自动手打过人。他第一次动手，就是和他结婚近六年的妻子。

手掌有微微的酥麻感，疼痛感也缓缓传达到他的神经。他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有些慌张：“桃桃，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生气了，你把脸转过来给我看看……”

他表现的仿佛自己真的爱她。

他已经疯了。

白桃不想跟一个疯子再说下去，她攥紧右手的手机：“离婚。除了这个，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暴戾和癫狂再次在林斯的眸中涌动，他强忍住再打她一巴掌让她闭嘴的冲动：“桃桃……”

白桃后退两步，转身离开。林斯见她想走，连忙跟上想拉住她。刚走两步，又想起来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外套，咬牙去将地上的长裤捡起。

*

月亮被层层乌云掩盖，星星也不见踪影。

这样的天气，或许半夜会下起雨。等雨停，明城的气温又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