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山楂木魔杖
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时候,太阳正在升起。这是一个温暖晴朗的日子,曙光正在冲破地平线,天空是贝壳般的粉红色和朦胧的金色,明亮耀眼。
能够回到熟悉的地方令阿芙洛狄忒感到放松。伴随着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与链条发出的哗啦哗啦声,他们一起跨过门槛。老式的汽灯一下子亮了起来,闪烁不定的灯光照着长长的门厅。
“克利切?”阿芙洛狄忒对着虚空中试探道。
她没指望得到什么回应,克利切的行踪从圣诞节后就变得飘忽不定,很多事凤凰社的成员都选择亲力亲为,而不指望一只神出鬼没的小精灵。事实也的确如她所料的那样,走廊里只是安静了一会儿,克利切并未出现。
“我去找药箱,”她对莱姆斯说,声音放得很轻,不希望吵到任何休息的人,以免他们来问些什么问题,“你在客厅等我。”
“好。”莱姆斯没有拒绝。他看得出来阿芙洛狄忒在强打精神,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更伤害她的感情。
阿芙洛狄忒独自走上了楼,背影显得有些单薄。能够平安的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甚至有人真诚的去关切她,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财富,然而她却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快感,莱姆斯的话还在她的心里灼烫着——
科维斯.罗齐尔是食死徒。每当想到这件事的时候,阿芙洛狄忒的痛苦和悔恨都像岩浆一样从心底喷发出来。那是陪伴她整个学生时代的朋友,尽管他阴险狡诈的算计自己,并且时常表现得像个小人一样。但他们是朋友,而如今却站在了毫无疑问的对立面。如果自己没有这么幸运,那么他就会成为害死自己的凶手之一……
阿芙洛狄忒握住了门把手,感到它前所未有的冰冷。
她还丢掉了自己的魔杖——阿芙洛狄忒在柜子里翻找着药箱——和七年级时被小天狼星抢走不一样,她的魔杖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了,那根和她朝夕相处时间甚至比父母还要久的魔杖。她从没感到自己被致命的削弱,从所有方面来说。
她拎着药箱走下楼,努力回应着莱姆斯关切的眼神。她落坐在他的身边,然后用棉签蘸取那些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药膏——另一件悲伤的事情浮上心头,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治疗师了——将它们轻轻按压在莱姆斯脸颊的伤口上。
莱姆斯从没觉得她这样安静过。
这绝不是一个贬义的想法…事实上,他见过阿芙洛狄忒的许多面,见过她穿着得体长袍站在审判庭中面对威森加摩陪审团毫无惧色的样子,也见过她因努力付诸东流时难过落泪的模样。她聪慧、好强,也脆弱,但却直白,他以为她会永远不加掩饰。
可是没有,她现在只是沉默着。
十几年前得知小天狼星‘背叛’了詹姆时,他是什么心情呢?莱姆斯自己都记不清了。可那所带来的阴霾和痛苦彻底的改变了他,也改变了小天狼星。他们怀着同样的渴望,但却再难以像旧时的岁月那样维持关系了。
她远比他幸运,但降临在人身上的痛苦从来不分大小。
“胳膊。”
她突然开口。
莱姆斯的目光还来不及从身上挪开,□□的目光就这样对上她的。
她离得很近,温热潮湿的鼻息打在他的脸颊上,他一低头就能看到那清晰的锁骨和因为屈膝而将突出的膝盖骨。她一直都这么瘦吗,莱姆斯恍惚着想。
“发什么呆呢?”她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毫无预感的拉开了距离,拧开了另一瓶药膏,“这个会有点痛。”
莱姆斯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看着阿芙洛狄忒用自己的魔杖将他的袖子分裂开。
“它很听你话。”莱姆斯突然说。
“啊?”阿芙洛狄忒有些疑惑地问,声音显得闷闷的。
“咒语用的很漂亮。”
阿芙洛狄忒的笑有些勉强:“嗯…你的魔杖很顺手,”她轻轻说,“但还记得你做我教授的时候吗?我的魔杖被小天狼星抢走,然后你把它借给了我。”
“记得,”莱姆斯温柔地说,“那节课学的是无声咒,你的四分五裂打偏到了垒砌的桌子上,险些造成一个事故。”
“那用的不是你的魔杖,是杰玛的,”沉浸在回忆中让她的心情不那样沉闷了,“你的魔杖不肯听我的话,即使是念出声也没什么作用。我当时绝望极了,觉得自己的NEWTs考试完蛋了。”
“但它现在听话多了。”
“是呀,”阿芙洛狄忒呼出一口气,“可是为什么呢?”
阿芙洛狄忒等着他的回答,而房间里却只有寂静的沉默。她想这个话题或许到此为止了,她也没心情去找一个新的话题,让她烦心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更别提他们之间还有那个没解释清楚的那个吻——
她抬起头看了莱姆斯一眼,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
阿芙洛狄忒很想问一句自己脸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总是这样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