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袭击

阿芙洛狄忒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层层叠叠攀爬在墙壁外的爬山虎间露出一线天空，阴云像是浓厚的墨水一样昏暗。雨已经停了，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地板上传来细微却绵长的呼吸声。

她的心跳节拍忽然乱了一瞬。

那过大的雨势和泥泞的山路将无法选择幻影显形的他们困在了里德尔府。在这样的氛围里，她袒露真心，然后他吻了她。

梅林啊，阿芙洛狄忒愿向他发誓，她想做的只是弄清楚她和莱姆斯为什么会变得若即若离，然后改变这个状态，而没有怀着任何其他心思，尽管她的确希望他们的关系高于朋友，但这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有些怨怼地望着莱姆斯投在地板上微弱的影子。

昨晚他坚持让她睡在唯一的沙发上，所以阿芙洛狄忒的侧影比他高，从而交叠在一起。她抬起手对着那影子做了个捶打的动作，很幼稚，也没能让她郁结的心情好上哪怕一点点。

这样他也睡得着吗，阿芙洛狄忒埋怨的想。他吻了她，然后一句话也没说，用那种蕴含着不知名意味的眼神盯得她脸颊发痒，在她决心打破沉默的时候若无其事的走开了，留她一个人心烦意乱。

或许他喜欢她。但也有可能他只是感到氛围很好，适合做一些罗曼蒂克的事情，一个吻就正好，而自己只是当下唯一的对象。如果换做别人他也会这样做吗，而这个念头让她感到酸涩与无措——

打住，她告诉自己，别再想下去了。他们的确需要一个时机好好谈谈这件事，但绝不是现在，她不会把莱姆斯叫醒，因为那样显得太过在意…阿芙洛狄忒又转过身，强迫自己对着沙发靠背闭上了眼。

当如同呢喃的低语声在阿芙洛狄忒耳边响起时，她被惊醒了。她不确定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满怀心事的小憩，因为时间显然没有过去很久，莱姆斯还保持着她闭上眼前的动作。

“毁掉它……”

阿芙洛狄忒彻底清醒了。那只出现在她梦境中的声音，此刻如此清晰的在耳边炸开。她掐了自己一把，痛到倒吸了口冷气。

“莱姆斯？”她轻声问。

“怎么了？”他立刻做出应答，但显得有些迟疑。

“你听到声音了吗？”

“什么？”

阿芙洛狄忒能听出他声音里的迷茫，她意识到这奇怪的呢喃声只有自己能听到。她确信自己不是和哈利.波特一样的蛇佬腔，而这里也没有管道能放下一条蛇。她沉默着，直到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从她的胸腔中、从她的心底，明确地告诉她方向。

她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走上楼时险些踩到莱姆斯的脚腕。

她不知道这个声音要她去哪里、但很明白自己的方向。她低声念了句“荧光闪烁”，然后走进那个被她翻了一个多小时的收藏室。一排、两排…最终，她停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将一盏平平无奇的金杯握在手心里。

她怎么会觉得它平平无奇呢？当将它捧在自己掌心中时，她分明感受到了如同机械心脏般的跳动，就像是从格里莫广场12号的老爷钟后找到的挂坠盒一样，令她感到躁动不安。阿芙洛狄忒将金杯小心翼翼地翻转过来，看到上面雕刻着一只动物，在昏暗的光下却很难辨认。

“发生什么了吗？”

阿芙洛狄忒迅速地抬起头，根本没意识到莱姆斯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这个——”她顿住了将金杯交给莱姆斯的动作，再一次问，“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这次不再是她脑子里的声音了。从虚空中传来的轻响一声接着一声，然后是杂乱的脚步踩在泥泞上的啪叽声从他们脚下传来，紧接着是房门被粗暴踹开的声音。

阿芙洛狄忒下意识将杖尖的光熄灭。在黑暗中，她只能看到莱姆斯的轮廓。他将手伸给她，然后她握了上去，可想象中被卷入橡皮胶管中的眩晕感却迟迟未至。

“有人下了反幻影显形限制。”莱姆斯低声说，语气很严肃。

“那么说明外面也有人，”阿芙洛狄忒看了眼窗外野蛮生长的爬山虎，“楼下的脚步声——”

“里面的人，你们走不掉的！”黑夜里传来刺耳的声音，将她的话打断，“乖乖出来和我们走！”

“怎么办？”阿芙洛狄忒蹙起眉头。脚步声和撞击声在一楼接连不断的响起，他们花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搜上来。

“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走楼梯出不去的，”莱姆斯说，“只能从窗户走。”

“外面也有人，而且是阴天，我们看不清的，”阿芙洛狄忒提出异议，“而且下面的人一旦知道上面没人的话，很快就会追出来的，万一反幻影显形禁制很大，我们逃不掉的。”

“你相信我吗？”

“什么？”

“我叫你名字的时候，你什么都别管，跳下来。”

阿芙洛狄忒立刻明白了莱姆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