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奈莎德夫人
“你指那个老太太的部分?”
“听起来那老太太本来就是这儿的人,”阿芙洛狄忒蹙起眉头,将房间门紧紧关上,“我们多疑了吗?”
“我不能肯定,阿芙洛狄忒,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说笃定的话。”
“你说得对,”她赞同道,“但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去拜访她一下。不管她的态度怎么样,轻信流言都是最愚蠢的事情。”
“如果你这样决定了,我们最好下午就出发。”
阿芙洛狄忒显得很意外:“下午就出发?”
“‘寻亲’的人心情都会很急迫——”
房间门被敲响了。得到许可以后,酒馆的服务生端着两份炖菜走了进来。她亲切地询问是否需要厚毛毯时,他们才注意到外面的雨已经下的非常大,隐约还能听到远处山林里树枝嘎嘎折断的声音。
服务员走后,他们——或者说是莱姆斯——开始完善这个关于“寻亲”的故事,一边等待暴雨转小,一边确保伪装得最充分之后才出发。阿芙洛狄忒安静地听着,每当他停顿时便点头附和。
“你能重复出来吗?”当阿芙洛狄忒第三次打瞌睡的时候,莱姆斯问她。
“珍妮.琼.里德尔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四年前被遗弃在伦敦克拉姆福利院的台阶上,襁褓里的纸条写着她的名字。她天生就是白血病患者,半年前情况恶化,治疗师——”
“是医生。”
“好吧,医生,”阿芙洛狄忒耸耸肩,“医生说她的情况很危险,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死之前见见自己的父母。而我叫奥蕾莉亚——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我想制造一点巧合可能会让奈莎德夫人感到亲近。”
阿芙洛狄忒用评价的目光打量着他:“如果她和她妈妈的关系不是很亲近的话,我们更容易被赶出来吧?”
“你想换个名字?”
“一点都不,”阿芙洛狄忒露出了个微笑,“那我就叫奥蕾莉亚.菲尔,克拉姆福利院聘请的老师,布鲁内尔大学的毕业生,一个善良热情的年轻人——”她又端详了几秒钟,“我没有在走神,真的。”
“那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莱姆斯.卢平,”她不满地嘟哝着,用勺子搅拌着自己那份炖菜,“你刚刚根本没说你变成了谁。”
试探她的骗子一点也没有被戳破的愧疚,笑意在他的眼角打转:“我很抱歉,”他只是为了哄她,而不是真的感到抱歉,“嗯…我想我应该会是莱顿.林肯,伦敦一个不知名小教堂的教父,克拉姆福利院的院长约翰逊女士每周都会去做祷告。”
“教堂的教父?”尽管在麻瓜世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要完全理解他们的用词,她还需要些时间,“额——我记得,是什么教义的神学家,是吧?”
“差的不是很多。”
“可是如果那个麻瓜正好信奉这个什么教义,我们是不是很容易露出破绽?”
“这也是个问题,”莱姆斯说,“但我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院长一类的人,而福利院门口的保安似乎也不会很在乎这种事。”
阿芙洛狄忒忍不住笑了起来,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没有把他说的话完全当成一个玩笑。她舀了口炖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其实很简单,一起做这种事儿的人总会有些联系的,而且她也不会多问。”
“嗯?”他用音节代替问句。
“如果我告诉她,你是我的丈夫,而不是什么其他同事,就用不着为你编造一个身份了。”
她提出一个绝妙的主意,但却不得不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炖菜上,而不是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明明这种事情在之前执行任务时也做过,却没有任何一次像今天提出这样难为情,而莱姆斯的沉默更加剧了这种难堪的尴尬。
停下来,姑娘,别在这里满脑子谈情说爱自作多情了,她告诉自己。但令人惊讶的是,她听到了莱姆斯的回答——
“或许是个好主意。”他的声音很轻,然后终于开始动他那未曾动过的炖菜。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了很久,直到服务生敲门询问他们是否可以收拾碗碟。
“或许我们可以睡个午觉,”阿芙洛狄忒提议道,外面雷声滚滚,狂风在窗户上猛烈敲击,雨没有一点要减弱的样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四点、五点?”
“看雨的情况吧。”
几个小时候,当湖水将她全部吞没的时候,阿芙洛狄忒被那真实的窒息感惊醒了。她感到浑身上下都被冷汗黏湿了,而那如同呢喃的低语仿佛还在耳边嗡鸣作响,叫嚣着让她去销毁什么东西。她习以为常的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平复心情,然后洗了个澡。外面的风还在刮,但雨已经小了许多。
莱姆斯看起来完全没睡的样子。当阿芙洛狄忒做好出发的准备敲响他的门时,他立刻就给出了回应。几分钟后,他们向酒馆老板借来了一把伞,走出了屋檐。
四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