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上药?
这屋子看起来是很高档的客房,客厅卫生间厨房一应俱全,卧室有单独的房间隔开,屋子里很暖和,冰冷的身上渐渐有了一点点暖意。
年觅翎用来包裹手的外套上都是血,贴身的白色背心也染上了很多暗红色的血,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很想冲去洗手间洗个澡。
靳渊将她推进来之后就出去了,门被落锁。
当他再次进来的时候,江时宜已经在淋浴了,血水流淌在卫生间的地板上,虽然隔着磨砂玻璃门,看起来也有些醒目。
靳渊手上拿着一只医疗箱和一台笔记本,关上门走到沙发前坐下,拿出笔记本开视频会议。
视频中,意大利的几个分公司高管正轮流向他汇报工作,他也用意大利语和他们交流,正在汇报的高管听到靳渊视频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有一瞬的分神。
卫生间的水声很大,所以在里面的年觅翎完全不知道靳渊在外面,因为热水碰到手上的伤口而疼的呲牙咧嘴,可不用手又没办法洗澡。
看血流的厉害,年觅翎干脆用毛巾把手裹住,站在淋浴头下简单地冲洗,挤了洗发膏到头上,简单地冲了一下头发。
血染红了浴巾,江时宜突然笑了。
以前抑郁最严重的时候总想从那个世界上消失,现在总算是消失了,跑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她曾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死掉,但现在变成了年觅翎,却有很强烈的求生意志。
水哗啦啦地流,她看着镜子里面年觅翎精致的脸,就像自己幻想了无数次的小说主人公的脸,完美无瑕。
如果她没有被霸凌,没有抑郁到靠激素药维持生命…
那么江时宜也应该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吧。
正想着,玻璃门却突然被扣响,年觅翎吓了一跳,差点滑倒,连忙关了水阀,扯下浴巾胡乱地包裹在身上。
浴室的门被推开,靳渊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将她拉出去,重重地扔在沙发上。
这屋子里的沙发是短绒质地,非常柔软,年觅翎摔到沙发上的时候,身子陷了进去,又弹了出来,稳稳地坐在沙发上。
靳渊的视频会议还没有结束,只不过语音被关闭了,摄像头也只看得到空无一人的室内,年觅翎还在愣神他到底什么时候进来的,视频里的高管汇报完毕,本该轮到靳渊指点总结,但却没有回应,空气很安静。
年觅翎大气也不敢出,看着靳渊拿出医疗箱,打开麦克风用意大利语回复那个外国人,一边用手把医疗箱里面的酒精和纱布拿出来。
眼底划过一抹戏谑。
在国外,他曾亲见一个朋友囚禁了一个女孩,经过几个月的相处,那女孩却爱上了那个囚禁她的男人,虽然当时的他嗤之以鼻,但看到年觅翎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如果不是年觅翎说,他怎么生的如此俊俏,而且眼中像甚至有些微的痴迷,他也不会萌生出这样一个很好的主意。
通过心理学的手段,让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情感,也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将年觅翎的身心都伤的千疮百孔,如此才是一场完美的报复。
曾经的年觅翎,狠狠地伤害过他的心,让他从一个单纯乐观的小男孩,变成了痛苦阴郁的靳渊,这仇,可不能让她简单的只受到身体上的报复。
年觅翎见靳渊一边拿医疗箱一边开视频会议,心里觉得古怪的很,往旁边挪了挪,他受伤了吗?
总不可能是给她上药吧?不可能吧,他拿的好像是一瓶酒精……
年觅翎咽了口唾沫,这酒精要是倒在她血肉模糊的手上,她得疼晕过去,连忙摆手,想说不用了。
靳渊抓住她的手,扯掉包裹在上面的毛巾,年觅翎用力挣扎,被他死死扣住,打开一瓶酒精。
年觅翎瞳孔都放大了,这是打算用浇的?她用酒精喷伤口都受不了,所以长大后受伤了只用碘伏棉签。
“不不,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大喊出声,视频里正在汇报的高官停了一下,看到靳渊投过去的眼神,立马正了正神色,继续汇报。
对面的高管们本来还有些乏,看到镜头中的靳渊露出半张脸和一瓶酒精,一只大手上还抓着两只全是血的小手。
然后,他们都起了兴致,一点也不困了,紧紧地顶着靳渊的视频画面,脑海中构想了n多故事。
高官们正想着这莲藕一般的胳膊的主人被靳总如此用心地上药,一定是不一样的关系,就见靳渊把一瓶酒精粗鲁地浇在了那双血手上。
几秒钟后,对面传来杀猪一样的嚎叫,靳渊却勾唇笑了笑。
不是吧?
对面的高管齐齐傻眼,这靳总也太粗暴了吧,只听到靳渊冷冷的声音。
“不继续说了,我的手很好看吗?”
用的是中文,场面安静了几秒,靳渊又用意大利语说了一遍,年觅翎疼的神思具无,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