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搭档
迟不肯放下来,同时又深感对方真是孺子可教也,所以他这个老师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继续往下教下去,而不必担心日后会被不肖的徒儿出卖或者抹黑。
“那自然是十分肯定的了。”马开江满脸堆笑地随附道。
马建堂听后笑得更加光芒万丈和自信满满了。
“那,这么说的话,他就是个典型的政客喽?”马开江将高高壮壮的身子往前稍微一倾,强了强自己的气势后斗胆试探道。
既然恩师的主要意见还是否定朱得远的,那么他自然就可以顺着对方的话茬适当地往下深挖一下了。
做徒弟的要是不懂得这么做的话,那肯定是得不到师傅全部真传的,他深深地以为。
他也暗暗地想了,人家没爹没娘的孙猴子都能明白须菩提祖师敲打自己脑袋的真实意图,他这么优秀的一个海西汉子怎么就不能做到一点就通,一说就明呢?
“对,一点都不假,他就是一个标准的政客!”马建堂听后很自信地肯定道,语气的鄙夷之意已经不用再多说了。
与此同时,他还把自己那两个已经开始下垂了的大嘴角重又往上提了提,稳了稳,然后又使劲固定了一下,就像一个裤腰带子经常松懈的人在有外人观瞧自己的重大场合突然想起来要注意一下形象,必须得赶紧提一下裤腰带着一样。
虽然作为一个非常正宗而纯粹的本地原滋原味出产的资深官员来说平时绝对不能像一个对什么关乎大局的事情都不怎么在乎的平头百姓那样如此轻易而随便地就否定和贬低一个人,尤其是否定和贬低像朱得远这种同样是有点小地位和小背景的且正明显处在上升期的官员,虽然目前看来人家的官场职位比他的要低一些,人家的从政经历比他的要少一些,人家的人生智慧比他的要差一些,但是他还是遏制不住要把从前隐藏得最深的一番心里话统统都给倒出来的强烈欲望,否则的话他就会强烈地觉得自己几十年的职业生涯都白混了,从前辛苦积累起来的全部经验和为数不多的若干条重要教训就全都浪费了。
如果他有所谓的官场衣钵或者与之有关的精神财富的话,那么他是真心希望小马同学能够继承和发扬下去的,只要形势看起来一片大好的对方愿意拜在他的门下并乐于接受他的关心和指导。
不过呢,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和做人准则他还是得有的,他并不是一个说话办事毫无底线的糊涂人,所以对于涉及朱得远的有些太过难听和敏感的话题还是会有所保留的,他不可能像个农村老妇女一样随心所欲地大放厥词,什么话都往外喷,要不然的话他肯定会被自己的亲学生马开江笑话的。
“今天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这样讲,他这个人除了个人的那点不值钱的私心和私利之外,压根儿就没有一点干事创业和一心为民的心,你看他整天嘻嘻哈哈的那个小熊样,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如何促进青云县的长远发展这一块,而且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干好县长这个重要角色。”他用十分中肯的语气表明道。
“说句难听话,他现在就知道自己做到那个位置上很场面,很光荣,很不简单,大家都很羡慕他,那些混得不如他的人以后见了他都要巴结他,够着他,恭维他,而且他在亲戚朋友面前也显得很有面子。”在狠狠地下了一番咸菜疙瘩一样的决心之后,他又义正辞严地说道。
在马开江看来,好像这些严谨而客观的评语一旦真的说出口了,一旦被自己那两只像弧形雷达天线一般的耳朵接收到了,它们就会像鸡蛋大小的冰雹一样迅速地在地上砸出一大片大大小小的硬坑。
“哦——”马开江不禁满怀疑虑和担忧地沉吟道。
“别人可能搞不清他的背景和来历,弄不明白这里边的道道,我可是清楚地知道他一整根的,这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能混到青云县去配合你当二把手,全是沾了咱的新老板吴书记的光,哼!”马建堂随后又愤愤不平地判断道。
他这话可谓是一语就道破了天机,看来他对包括吴书记在内的市里主要领导这次选人用人的做法也是颇有微词的。
“那么,他真的没什么其他的背景吗?”马开江不禁再次疑问道。
同时,他还是觉得这个事未免有些过于蹊跷和罕见了,一个没有什么强大背景的人又怎么会有机会去当县长呢?
除非这个人平时的表现太优秀了,人缘太好了,群众的口碑太好了,领导和同志们都太支持他了。
“嗤,他有个屁背景,也不过是个典型的屌丝出身罢了!”马建堂非常耿直地痛骂道。
此举再次显示了一种特别明确的义愤填膺之态,一种特别强烈的嫉恶如仇之心,就差亲自跑去给吴书记提个口头意见,反对这个非常重要的同时又显得有些儿戏的决定了。
“哦,是这样的——”马开江微微点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