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不同归
羲言面无表情:“那就好,今日是来不及了,吩咐小厨房,明日的粥里多放些核桃,咱们俩都多用一碗。”
“为何只我们,不给素盈吗?”
“她不需要。”
无辜被提及的素盈:“......”
“......”莹秋终于明白了。
“可是姑娘,奴婢真是记性不好嘛,姑娘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奴婢可好?”
羲言穿好了衣裳就往外走,步子大的像是去杀人:“莹秋姐姐自己想吧。”
留下莹秋与素盈面面相觑。
素盈实话实说:“我所知不比你多。”
素盈其实也觉得,羲言自萧祁钰生病前一日就有些奇怪,但她不清楚状况,只胜在话不多罢了。
晚膳桌上,羲言罕见地沉默。
她方才来的时候还有许多不满,只是萧祁钰不经意偏头,羲言恰好瞧见他脖颈右侧出现了一道红痕。
什么时候有的?怎么今早的时候并未注意?
不会是今日在温泉池里被她挠的吧?
这么长一道,这得要多久才能好?他可是过几日就要出门上值的人。
羲言欲哭无泪。
恰巧萧祁钰望过来,她心虚低头。
萧祁钰看着她还有些不自在的小表情,并未作声。
他是知晓羲言的,别扭劲儿上来了,就只想着逃避,可是逃避有何用?
他自问行事利落,实在不知怎么将她养成这样的。
萧祁钰注意到她方才突然就变了神态,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干。
总不能是他太凶了,让她多看一眼就害怕吧。
不过,他方才似乎侧头了,这个方向有什么?
萧祁钰摸了摸脖颈右侧,微微有些刺痛,难道是有什么伤痕?
他回想今日,似乎并未做什么,电光火石间,他回想起今日在温泉池中羲言的张牙舞爪,莫不是被挠出的伤痕?
应是并不深,他自己都没怎么感觉到,石樾一向不注意这些小事,竟也未发现。
萧祁钰瞧着她安安静静坐着的乖巧模样,行吧,确认了,确实是她。
晚膳很丰盛,还有这山里的野味,羲言从前最喜欢吃这里的野兔肉。
明明饿了一下午,此时腹中空空,桌上这一桌也都是她爱吃的,她却仍旧食不下咽,满脑子想的都是,若萧祁钰提及温泉池的事,她该如何回话。
萧祁钰抬头瞧她一眼,见她无意识地将木箸往嘴里送,咬住了才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夹到,露出一个有些懊丧的表情,然后接着想她自己的事情。
羲言对这些毫无所觉,一直忐忑不安到她实在装不下去了,放下木箸。
萧祁钰依旧没搭理她,他今日全程一言不发,明明平日有时候也如此,她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她苦思冥想半日。
是了,萧祁钰平日里晚膳一直用的很少,今天她都磨蹭了这么久,按理说萧祁钰早该用完了,可他竟然还在不紧不慢地吃着。
这可一点不合理。
她方才没心思品那兔肉,现在瞧着萧祁钰细嚼慢咽的样子,不禁去想,真有这么好吃吗?她记得萧祁钰从前不爱吃兔肉啊。
羲言站起来,却迈不动步子。
萧祁钰像是十分奇怪地瞧着她,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没吃饱吗?”
羲言只好磨磨蹭蹭转身,装作要走的样子:“不是的,这就走了。”
余光却仍旧望着萧祁钰的脖颈,心中千万种猜测。
萧祁钰不会还没发现那伤痕吧,他身旁那么多人,难道个个都不提醒他?
他若是脖颈上顶着那么一道伤痕去上值,还不得被同僚笑死啊,就算别人不发现,那个宁世子跟萧祁钰关系那样好,总会看到的。
萧祁钰平日从不与其他女子接触,那么,宁逸势必会怀疑到她头上,况且,宁逸瞧着并不是很喜欢她的样子,该不会在萧祁钰身边说她的坏话吧?
她也冤枉啊,她又不是故意的。
羲言硬着头皮再度转身:“哥哥,你脖颈上的伤,我帮你上药吧。”
“我脖颈上有伤吗?”萧祁钰放下木箸,装模做样摸一摸脖颈左边。
羲言小心翼翼答:“在右边。”
他没再摸右边,答她方才的问题:“好。”
羲言愣住了:“什么?”
萧祁钰正色道:“你方才说帮我上药,我答应了。”
羲言暗暗舒一口气,立马跑去拿药箱了。
萧祁钰看着她的背影,没再执木箸,坐正了身体,唇边有了些许的笑意。
不错,还算她有良心,赶在他开口前主动提出来,不过,是这个月发生了太多事的缘故吗?他怎么觉得羲言最近变得不太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