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庭图
桓王府
“一会你好好和桓王交谈,要是成了兄弟我记你一辈子。”谢羌紧张兮兮地叩响府门,转头一把拽住白玉衍衣袖将他拉至身旁。
白玉衍不屑一笑,轻浮地靠近他耳边小声说:“怎么,一张画就把你白哥哥我卖啦?”
谢羌听得心头一怒,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但看到眼前一张俊美的脸又缓缓放下手,最后咬牙切齿地说:“白玉衍,这绝对是我帮你的最后一个忙。”
白玉衍闻言放肆,揽过谢羌肩膀柔声说:“放心,我缠你到底。”
谢羌:“......”
门在此时恰巧吱呀打开,两人纷纷抬头看过去,见李洛白一身碧色,笑容明媚地请他们入府。
“桓王殿下。”谢羌向他见礼,还不忘在暗处悄悄拽拽白玉衍,示意他也行礼。
“桓王殿下好。”白玉衍拗不过,也不情不愿行了一礼。
“你们不必客气,快请进。”李洛白招手叫来侍女,“先带两位去正堂等我,让曹叔给二位上我收的那块好茶饼。”
他交代完转身笑着对两人道:“先失陪一刻,我去去就回。”
“殿下尽管放心去,我和阿衍在室内等候殿下。”谢羌从容淡定,目送李洛白向西远去后轻巧转身,拉着白玉衍稳稳当当地随侍女向正堂走。
二
“谢公子,白公子,我家殿下吩咐让我为您二人上一盏好茶,这是皇宫里赏的凝霜叶,去火静心,您二人尝尝。”曹叔将茶盏小心搁置在两人中间的方桌上,白玉衍低头看着水面隐隐约约笼罩的雾气,没发话。
谢羌见茶是好茶,这桓王府的管事又如此面目慈祥,性格温和,心中越发觉得自己为白玉衍谋了个不错的去处。“曹叔客气了。”
“嘿。”曹叔和善地对他说:“我家殿下不常见客,这府中热闹的时日不多,今日两位公子来也是为桓王府添热闹,老奴打心底欢喜。”
“殿下不常见客吗?”白玉衍忽然开口打断曹叔的絮叨。
“我家殿下确实不常见客。他从小体质偏弱,又怯怕生人,所以就连陛下也时时念及兄弟情深不肯让殿下从武,更不许朝臣来扰他。”
“是吗?”白玉衍轻笑,一时失态也未尝发觉。
谢羌刚想问他笑什么,转头的一瞬意识到此处还有外人不宜问话,就尬笑着又回正身子,端起茶杯想要掩饰动作的异常。
曹叔对此摸不着头脑,只能小心地询问他:“老奴是说错话了吗?”
“并未。”白玉衍冷淡地放下茶盏,起身道:“我想去园中看看府内的景致,可否?”
“当然可以,老奴陪您。”
“不用了,曹叔在此处和我朋友说说话,不必管我。”
白玉衍话音落,径直出了前堂。
“谢公子,这。”曹叔一脸为难地看向谢羌。
后者自顾自喝着茶,片刻后敛声道:“不必管他,他讨厌被人跟着。”
桓王府,独芳亭
“这桓王府的花花草草可真是不少,倒是迎合了它的主人一副文人举止的模样。”白玉衍自言自语着,全然不顾他说出口的话太过放肆,心中想到李洛白文文弱弱的脸,嘴上就这般毫不遮掩地说了。
“白公子。”
有人声从不远处草丛后传来,让白玉衍探身看花的身形一抖。
“是谁?”他警戒道。
“是本王。”李洛白从一旁转身而来,轻轻抖掉身上沾染的些许尘土,冲他含蓄一笑。
“桓王殿下,怎么好好地躲在草丛后。”白玉衍说出口的话不察探究,更多的是一种若有若无地招引,仿佛是在为他设计一个精心布置的局,等待他自己乖乖上钩,李洛白闻言微微皱眉。
“正好路过,桓王府的小道不少,有很多因为曹叔疏忽而终年被草木覆盖,这条就是,所以并非是我有意在躲公子。”李洛白言罢,用脚将乱草拨开,在一片葱绿之下隐约可见褐色的泥土包裹着平滑的卵石,从主道延伸至此,正好到达独芳亭。
白玉衍见状知道是自己大意,反被对方诈了,索性不再多说,行礼致歉道:“那就是我眼拙,冲撞了殿下,殿下勿怪。”
李洛白反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上前揽过白玉衍肩膀,将他强塞进亭中。“来都来了,不如我先陪白公子喝两杯如何?”
“嗯?”白玉衍一脸拒绝,强硬地将李洛白从亭檐下掏出的酒壶推回。“阿霁还在等我,殿下若是忙完手头上的事不如和我一同回去。”
“阿霁?”李洛白皱着眉看向他。
“是谢羌小名。”
“哦。”李洛白摇着头叹气,“我这一瓶私酿对谁都未曾提过,本想与白公子共享珍品,谁知你这个有名的酒鬼都不为所动,真是不给本王面子啊。”
“殿下说笑了,今日也是阿霁想要拜访贵府,我若一人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