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面食大赛经过几轮激烈的角逐之后,芸娘,鼎泰楼的厨子吴贵,凤鸣楼的厨子刘丰崭露头角,最让芸娘惊讶的是,厨艺平平无奇的陈二陈三也进了决赛。
芸娘心中鄙夷,他们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此刻正过了晌午,日头高悬,四方回廊小院中,花卉争奇斗艳。三位评委坐北面南,时不时交头接耳,下首摆放了五个灶台,一炷香前,决赛开始,他们五人有条不紊地准备着面食。
芸娘位置在排在最后,她前面两人正是吴贵和刘丰,吴贵将糯米辅以红枣,蒸了水晶龙凤糕,刘丰则是花了一个时辰切面抻面醒面,做出了凤尾龙须面。
而陈二陈三的云吞面,街边一个小小的面铺老板卖的都比他们精致,更是不值一提。
芸娘暗想,此番面食大赛定能斩获魁首。
陡峭的山崖之下,崖壁垂下银色的瀑布,浅滩之上一颗茂密的松树迎风而立,树下飞来了几只仙鹤,一只引亢高歌,一只伸展双翅翩翩起舞,一只清理羽毛,其余几只或立或卧,看起来十分惬意,此面塑有“松鹤延年”之意。
其中松叶的做法最为繁琐,芸娘先是调出碧绿色的面,将其揉搓成一根根极为纤细的线,又将它们小心翼翼地粘连在一起。
呈上去的面食之中,陈御厨这次又是先选中了芸娘的面食,她觉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陈御厨捞起崖壁下一块惟妙惟肖的青色小石子,放在嘴里浅尝。
看似不起眼,一入口绵软似泥,芯是红豆碾成豆沙,一股甘甜融在食道中经久不绝。
他刚想说几句夸赞的话,未料下一刻,双腿虚浮视野模糊,竟直直地栽了下去。
评委之一凤鸣楼的李老板率先反应过来。“快去传最好的大夫!”
“芸娘杀人啦!”陈二陈三不怀好意的喊道。
用料芸娘向来是层层把关,怎会致人晕厥,她忙道,“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评委之一民间面食葛大师和陈二陈三互相交换了一个颜色,怒斥道。
他和陈家私菜的掌柜交情颇深,这次赛前他也拿了陈掌柜德银钱,若他相助,陈二陈三这次大赛虽不能拔得头筹,斩获个名次还是轻而易举的。
哪知从天而降的芸娘将他的计划搅乱,陈二陈三险胜进了决赛,连拿个名次都岌岌可危。
他心底将芸娘记恨上了,恰好出了此事,他此举不过一泄私愤罢了。
“走!随我去见官。”葛大厨上来就要抓芸娘的皓腕。
芸娘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不用你拉,我自会走,我相信青天大老爷会还我一个清白。”
“芸娘,葛六状告你毒害陈御厨,你可认罪。”问者一身血红色的官服,头顶乌纱,眉如剑锋,目若寒星,此人正是官拜大理寺少卿的路疏竹。
芸娘前世获罪,路疏竹秉公办理,无奈寻不到证实她清白的证据,他并没有将此案草草了事,而是将芸娘暂时羁押,待寻到了证据再审。
“民女是被冤枉的。”芸娘辩白道,若是路疏竹来审理,定会为她洗清冤屈,“民女与陈御厨无冤无仇,为何要毒害于他,此事还请大人明察。”
“陈御厨是吃了你的面食倒地不起的,人证确凿,你有何解释?”路疏竹墨瞳乌亮,目光似隼地看着她,似要在她的表情中看出她是否撒谎。
“大人,民女没读过几年书,但也知黑白明是非。捏面人为生这么多年,食材水彩均选自入口皆是无毒的,民女一介弱女子,怎敢在自己做的面塑中下毒,定是有人有心陷害。”
“何况若是民女下毒,时时刻刻都会有被发现的危险,又怎会选自己的面食,如此显而易见,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路疏竹见她思维缜密,说话条理清晰,身为女子有如此胆识,他心中对芸娘有了一丝赞赏。
“大人明鉴,今日面食大赛的参赛者各就其位,我和李老板可以作证无人动芸娘的东西,就是她自己下的毒!”葛六不服道。
“葛大师口口声声说各就其位,那陈二陈三跑到我的灶台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还扬言要打我,这事您不会忘了吧。”
路疏竹问,“可有此事?”
葛六的声音弱了一半,他喃喃道,“确有此事,不过……”
今日清晨,五人皆在灶台上做午时比赛的准备,葛六看到陈二陈三不怀好意的走到芸娘面前,彼此说了几句话,就见陈二作势握拳,陈三也在大声叫骂,他急忙把两人劝走。
芸娘经葛六一说也想通了一节,周员外的毒和陈二陈三有很大干系,她虽未亲眼所见,传闻中是误食了某种毒草昏厥,与陈御医毒发情形极为类似,只是她前世某些记忆已然模糊,想不起来是某种毒草。
“敢问大人,陈御医中的是哪种毒?”
路疏竹此时听了芸娘的辩白,认定此案背后仍有隐情,若是真是芸娘做的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