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5

「尽管生活充满悲伤，但一点点小幸福就能救人一命。」

后来一直到放了新年假，你久违地回到京都的五条家，这才得知五条悟那日丢下你和辅助监卝督独自离开，是回了本家寻人来调取你的资料。

不过在你未曾知晓时，你隐隐约约猜到了哥卝哥会这样做，你没有为此感到即将袭来的危卝机，未能被扰乱的心宛若一潭无人造访的湖。

五条悟所不知道的是，你曾亲自参与过自己的档卝案造卝假——你被扭曲过的生平安然地记录在了那一张白纸上，寥寥数语，就将你与你的亲生父母以及五条本家之间划分得一干二净，任谁都寻不出半点假象的蛛丝马迹。

对此你不甚在意，这还不足以成为让你伤神的缘由。你总是乐观的，你想你终会在某一日挣脱五条家的束缚，从而可以自卝由地将自己的故事讲与他人听，即使到那时你可能已然迈入耄耋之年，或是灵魂的火焰即将化为灰烬。

生活依然像五条家造景湖里惊鹿中的水流一般如常流淌着，哥卝哥对你的态度却难得起了些变化。

你不知道他是否是因为你膝盖上需要静养的伤，而把你当做应该被温柔些对待的伤员，但无论如何，他都的确软化了对你的态度，不再对你颐指气使了不说，甚至还总是催促夏油杰和硝子在你不方便时对你多加照顾。

硝子作为反转术式的持有者，在入学以后便忙得很，她没太多功夫照拂你，背着你上下楼的重担就落在了夏油杰身上。

你在穿着打扮上看起来颇像个不良、实际上却细心又体贴的男同期很乐意帮你这个忙，但你每次在哥卝哥凝视你的视线离开后，都会婉拒掉夏油的帮助，宁愿自己扶着扶手缓慢地蹭上楼去。

“是我不太习惯啦，夏油君不要多心。”

某一天，你这样和夏油杰做出解释，却被哥卝哥撞了个正着。从拐角露面的他脸上意外的神色一闪而逝，几步就冲上台阶来将你截停，慌乱之中他自己的墨镜下滑，露卝出那双漂亮的苍天之瞳的一角。

你晃了晃神，一如往常般波澜不惊地向他问好：“家主大人。”

“你不好意思麻烦杰的话，那就我来。”

哥卝哥不由分说地矮下卝身，一如他那日在医院一般将你扛在肩膀上。

于天旋地转之间，你的十指下意识地紧紧扣住他的制卝服外套，在失重所带来的晕眩中沉浮，宛如被猎手捕获的垂死的小兽般低低地喘息。

好像你总是在惹哥卝哥生气，光是你这个人出现在哥卝哥面前，就会让他的笑脸消失不见了。

你很难不产生这样的想法，在内心一阵天人交战后，你率先服了软：“家主大人，我是无心的。”

虽然道歉一定不是哥卝哥想要听到的话，但先表明态度总是没错的。你强打起精神如此相信着。

好在你的宿舍楼层不高，一转眼你就已经像是件累赘的行李一般，安然到达了自己的宿舍门口。哥卝哥却不想这么轻易地就放你回去。他一手拄着门，另一只手仿佛无处安放似的将墨镜向上推，又反复摩挲着耳朵，好半天才气势汹汹地问上这么一句——

“他们送你来，不就是想让你接近我吗？你这是做什么？”

哥卝哥在说什么？你怎么听不懂？

你不再被心头满溢的自卑支配，迷茫的空白塞满了你的大脑，让你的语言系统立即宕机，迟迟说不上半个字来。

哥卝哥对此表示了他嫌弃的态度：“怎么？在本家招猫逗狗的时候，不是还挺机灵的吗？还是觉得和我无话可说？”

招猫逗狗……这么说，哥卝哥是记得从前你们有见过面的？

听了这话，你终是难以自抑地笑起来，望向他的冰蓝色双眸闪亮亮的，仿佛初夏时节浸卝润了露珠的鸢尾花瓣。

你的笑容无疑是五条悟想要的答卝案，他却将视线偏移，不去直视你的眼睛，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磨出这么一句：“你到底喜欢我哪点啊？”还没有一个家仆像你这样心悦诚服地对他百般容忍呢。

唔，似乎是个值得认真考虑回答的问题。

你在别扭的哥卝哥面前摆出一副细细思考的模样，正经纠结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才开口：“家主大人的哪里都喜欢。”

因你将语气放得轻之又轻，语调仿若情人间的缱绻呢喃，五条悟的双颊与耳根都泛上了晚霞一般醉人的红，你所说的话于他而言更是久久萦绕于心。

对于你而言，能够坦率地说出这句话就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了。在升入高专之前，你本就极少与他人做这样的日常沟通，更别提是打这种直球了，这着实是一个能够令你沾沾自喜的很大的进步。

“那，这样也喜欢吗？”

刚刚你的回答是令他不满意了吗？

一直到你被五条悟捉着手腕按在门板上时，你都是这么想的。

哥卝哥的掌心滚卝烫，扣住你微凉的手腕时，几乎要烫得你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