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4

「喜欢要比爱安全得多，它不需要哪个人为它牺牲。」

走在你前面的五条悟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山雨欲来的低气压。

他平日里就已经是一副足以令人感到不好接近的模样了，现在神色冷凝下来更让你感到压力山大。你不由在坐上辅助监卝督的车后，小心翼翼地自己往车门边上挪了挪，以与他保持足够的距离。

这还是第一次，同时与哥卝哥坐在辅助监卝督先生的车后座呢。

往日他都是不客气地把你扔下，自己率先完成任务，或是直接将任务甩给你之后溜之大吉，就像上次那样。

五条悟虽是对你生着气，却没将这怒火发在辅助监卝督的身上，在与他交代前往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后，便沉下脸来，再次板住脸审视着你。

他不说话，你也保持着沉默是金的良好品德。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那就根本不会错。你不擅长撒谎，如果他问起个中细节，你是真怕自己藏不住秘密。

辅助监卝督在你们还未上车时，就察觉到了你状似受伤的腿与你们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他一路上开车开得飞快，将车子稳稳地停靠在医院的停车场后，刚要下来扶你，却被哥卝哥伸手拦住。

“在这里等我们吧。”

因着你的沉默与躲避，他话里的火气藏都藏不住。

你灰溜溜地从另一侧下了车。弯折过后的膝盖更疼了，它不动时只是散发着淡淡的酸意，动起来则是让你的骨骼都紧跟着你的行动而震颤，这让你无奈地将速度放慢了些。

你害怕自己会摔倒，你可不期待哥卝哥能够来扶你一把。

“……还能走路吗？”

五条悟先是喊了一声你的名字，才道出这似是关心似是嘲弄的话语。

你从入学起就很期待他能够喊一喊你的名字，你希望他能从你简单的名字中悟出些什么，但你企盼了许久，一直都没能等到。哥卝哥总是用“那个五条”称呼你，每当他如此叫你时，你都从未这么讨厌过你自己的姓氏，但这是你与哥卝哥共同拥有的东西，想一想又不觉得它有多碍眼。

“可以的……谢谢家主大人关心。”

这话说出口后你又觉后悔。

刚刚开口的语调自然吗？会不会太过奇怪？如果一切都很正常的话，他为什么会露卝出这样不自在的表情？

正当你暗自思忖之际，哥卝哥向你越靠越近，却是一个俯身，将你扛在了肩膀上。

最强的肉卝体成了坚固的牢卝笼，你吓得不敢乱动，冷汗浸了满背，为躲避周围的路人投来的视线，将眼睛紧紧闭了起来——抛弃视觉后能更加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正微微发着抖。

你爱他，但你亦有些害怕他。

“这种时候就别逞强了吧？”

五条悟收紧了兜住你膝盖的手臂，另一只手在稍作犹豫后，虚搭在你的裙角之上，防止它因为他的动作而飞起。他也不管你是否想要回答他的问题，紧接着说了下去。

“除非你愿意，那帮老家伙的手还不至于伸到高专来，你的身份和具体经历一会儿要全——部告诉家主大人，听明白了吗？”

这么快哥卝哥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吗？

你从惊惶之中寻回了最后的冷静，生硬地回答：“关于我的来历，我没有说卝谎，家主大人如果想要进一步查证，可以从本家或者夜蛾老卝师那里调取资料和报告书。”

哥卝哥叹了口气，你猜想他现在一定在心里暗骂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烂橘子，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说着这些所谓的“假话”。

然而这也没办法，你比任何人的嘴都要严，也比任何人都想要与他相认，最纠结的人从来都不是哥卝哥，而是你。

哥卝哥是个没常识的大少爷，他气势汹汹地扛你进了医院的大门，却根本不知道进入医院后该走何种程序。他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杵在一楼大厅中卝央，一时间迷茫得不行，还是你据理力争地挣扎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根据你的指示照做。

“嗯，然后拿着挂号单在诊室面前等待叫号就可以了……家主大人可以先放我下来吗？”

“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没法和夜蛾交代，家里也会派新的人过来监卝视，还不如你在这里听话些。”

你的请求被驳回，只好认命地趴回哥卝哥的肩膀上，虽然因为现在的体卝位问题，脸颊充卝血发卝热，头也疼得发胀，心里却意外地泛上些甜丝丝的愉悦。

受伤的话原来还会有这种待遇吗？如果一直都能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是叫你每天都跑医院，你也心甘情愿的。

诊室门口排队的人并不多，很快就轮到了你们这对看上去颇为奇怪的兄妹。

哥卝哥依旧不管不顾地扛着你进了诊室，将你安置在了一旁的病床卝上。你迎上医生直白打量你们的目光，心头多少漫上些苦卝不卝堪卝言的意味——你对医院看病流程的熟知完全出自你观察了医院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