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
岁宁心想:他是别人的良人。
沈岁宁与父母愉悦地用完饭,陪着萧淡晚在花园里散步消食,她许久没有这般闲情逸致慢悠悠陪着母亲,心里暖洋洋的,抱着萧淡晚胳膊不撒手。
萧淡晚哭笑不得,笑话她在季府是否也是这般胡闹自己的夫君,手上却是紧了紧沈岁宁挽着的胳膊由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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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这是儿臣整理出来的名帖。”
章华宫内,沈宛宁把各世家女名帖小像呈给太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举止大方优雅。
萧渊祈年过二十还未有自己的子嗣,延绵子嗣是帝王首要任务,哪怕世宗萧雍后宫只有兰后一人,二十岁时先帝也已出生。
反观萧渊祈,除了中宫皇后,还封了一品贵妃一名,四品美人两名,个个都是国色天姿,百媚千娇。按理说,皇上如此年轻,嫔妃们不应该没有任何动静啊。
于是,百官合奏,后宫萧索,皇上应当广选嫔妃,早日为大瑶开枝散叶,延绵大瑶国运。
萧渊祈咬牙切齿看完奏折,怒火冲脑,直接把奏章撕了个粉碎,暗暗记下这些不怕死的人名字。
然而,他小看了这些老东西的倔劲,纳妃作为国事行不通,那就走家事的路,脑筋竟然打到章华宫太后那里。
太后本不欲与儿子对着干,但转念一想:一来皇上兄弟们都已有了嫡子,还有几个顶聪明的,而自己家的肚子没有一个有动静。二来,苏娉现下宠冠六宫,端午宴直接拂了自己的面子,皇后性子好压不住,来几个新人正好治治她,便金口一松同意了。
天助她成事,端午宴那日,章华宫走水,恰好给了她一个演苦肉计的机会。
万般不情愿的皇上最终还是沉着脸同意了。
于是,这事太后手一挥便落到了中宫皇后身上。
沈宛宁眼看着又要选妃,心血翻腾,险些气出病来。
然太后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合情合理她都该做出皇后的宽容大度,国母风范。
“各家你都有所权衡,做事稳重妥帖,想必是费了不少心思。”太后接过名帖,粗略翻了翻,放到一边矮桌上,示意她坐下。
沈宛宁目光跟着名帖,落在矮桌上,听到太后的话,方才恭敬坐下。
太后将沈宛宁的神情尽收眼底,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拍了拍,道:“我听赵嬷嬷讲,最近皇上歇你宫里的日子越发多了起来。看到你们小夫妻和美,哀家打心底高兴,就等什么时候你能给哀家生个金孙,哀家就心满意足咯!”
“皇上年轻,今宫里姐妹众多,定会早日让母后抱上皇孙。”沈宛宁忍痛说道。
太后眉眼一沉,严肃道:“你是皇后,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就该从你的肚子里出来。”
沈宛宁垂眸不语。
“你别妄自菲薄,你是中宫皇后,与皇上有十几年情谊。”太后放开她的手,笃定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比的。”
沈宛宁抬眸,眸中光影细碎,倒映着章华宫富丽堂皇的剪影。
“有的人,仗着姿色无双,才进宫多久,就开始目中无人,为她独尊。”太后冷笑,眸中泛着精光,“你看着吧,皇上也就图个新鲜,得意不了多久的。这宫里,最廉价的就是容颜。”
“儿臣不懂。”
太后看着她,十七岁的皇后,是太小了点。
“宫里的女人,太多了,每一个站出来,都是冰肌玉骨,国色天成,一个比一个漂亮,人多了皇上会看花眼的。”太后感慨,指尖抚上自己的眼角,“可是女人总会老,眼角会生出皱纹,发丝会变白,眼神会黯淡,就连那颗颤动的心也许有一天也会失去活力,就跟死了一样。”
太后拉着沈宛宁来到镜子前,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禁锢在椅子上,指尖掐着她的下颌对着镜子。镜中两个女人,一个雍容大气,眼角眉梢都是养尊处优生出来的贵气;一个端庄优雅,从容得体,新鲜得像含苞待放的花蕾。
“你看,你年轻,漂亮,鲜活,是大瑶最端庄的皇后。可你也会红颜白骨,变成哀家说的那般模样。”太后从镜中直视她的眼睛,“你是想像哀家这般享受着胜利、坐拥荣华老去,还是像冷宫弃妃那般潦倒卑贱地苟且着,亦或像先帝贵妃那般,为帝王殉葬连老去的资格都没有。”
沈宛宁被太后冰冷带着狂热的目光吓得脊背发凉,她惊恐说道:“儿臣不知。”
太后松开了她的下颌,沈宛宁动了动下颌,抿唇跪下,“儿臣不知,但儿臣会记住母后的教诲,争取早日明悟。”
“皇上愿意去关雎宫,就说明他心里有你。你们成婚这么久了,皇后你啊平日不必过于端庄拘谨。”太后笑,恢复平日里温和宽厚的样子,“你先回去,这名帖啊,哀家替你送皇上那里去。”
“是。”沈宛宁起身行礼,“儿臣告退。”
待她退出殿门,赵嬷嬷不禁说道:“娘娘,皇上大婚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