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经此一遭,看来今晚也只能在这江边露宿一晚。
周絮像似早便知晓谢图南毫无内力一般,极不耐烦的向两个内力小白传授打坐心法。
江心画舫传来的清正坚韧、百转无悔的笛音,悠悠融合在夜色里,带领着听者专注于内息。
顾湘无聊的瞧着主人那专注的模样,愤愤的将一杯茶水拍在温客行面前:“从小我想求你吹一首曲子,不知道要撒多少娇卖多少乖,如今你却为了个要饭的,一吹吹半宿。”
温客行无奈的放下了笛子:“你又非遭遇瓶颈阶段又没受内伤,你的内力比这杯底的水还浅。我吹曲消耗的内力比你增长都多,傻吗。”
顾湘听着自己主人的无情贬低,表情已从不忿变成了无语,小声嘀咕:“那谢小子也无甚内力,也没见你对他那般嫌弃,果然你就是看上人家一副好皮囊!”
温客行饮了杯中茶水,话题一转:“你救下那对姐妹花,你打算把她们怎么着。”
顾湘一听只能为难的尴尬笑笑,似乎压根没想好。
温客行语重心长的娓娓道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捡回一条狗子,我百般逼你扔了你都不肯。后来被人炖了吃了,你足足哭了三个月......你若对它许下承诺,又不能照顾它一生一世,倒不如提前给它个痛快。”
顾湘自是不依,说到底小女娃还是心软:“这能一样吗,这是两个大活人呢!主人你呢,说什么跟着张家小公子是觉得他身上有蹊跷,现在又巴巴的为他人损耗内力吹笛,你没看那叫花子和谢小子根本不领情吗。”
“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温客行顿了一瞬,“我便不能是看对了眼,想交个朋友......”
没等说完,顾湘就笑嘻嘻的举手:“那...我也要和谢图南交朋友!”
温客行见顾湘这般插科打诨,只能无奈的叹气,笑里满是宠溺和慨叹:
“一如红尘,便生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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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启程,周絮已是备好了马车,终于不用两条腿走去三白山庄了。谢图南忙要揽下赶马的差事,却被周絮推进了马车里。
周絮只觉得这傻小子闯江湖总是在吃亏,有上赶着要做免费的劳动力为何不用,左右这狗皮膏药又甩不掉,也就忍着气把缰绳丢给了温客行。
“你稳着点。”这自然是在说赶马的温客行。
“哎周大爷,您躺好。”他竟也和和气气的听人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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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马车,脚程也快,没几日,四人便到了三白山庄。
谢图南见着太湖派掌门赵儆步履匆匆的赶来,将张成岭周身看了个遍,嘴里说着自己是他父亲最好的兄弟这类的话。
谢图南怼了怼周絮的胳膊:“欸周絮,下一站我们去哪?”
周絮默默翻了个白眼正要劝对方莫想太多,自个儿何时说过要带他上路了。
“三位义士辛苦了,多谢三位大侠将成岭护送过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请受赵儆一拜”赵儆转眼到了周絮面前,谢图南连忙小退一步,避开了赵儆的礼节。
这时门外跑来一个拿剑小弟子,语气里具是惊慌失措:“赵大侠!家师泰山派掌门遭人追击,求您赶快派人去接应他们。”
一行人跟着去,倒是看了场各怀鬼胎的抢人大戏。
“虚伪。”这是谢图南进到三白山庄说出的第二句话,身旁的温客行自是听见了,笑着不置一语,却接上赵儆的话,要多在三白山庄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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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三白山庄大摆筵席答谢为五湖盟之事奔走的江湖豪杰。
温客行在席间如鱼得水,言笑彦彦,嘴里也不外乎‘久仰久仰’‘荣幸之至’这几句囫囵话。
周絮和张成岭就显得拘谨得多,只有谢图南彷佛真是来吃席的,旁如无人的大快朵颐,吃得毫不在乎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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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阿南席间去了哪里,怕是错过了好大一场戏呢”温客行从假山旁信步而出,似是早在一旁守株待兔,神情散漫慵懒。
谢图南理了理褶皱的袖间:“我?我自是去吃我好姐妹的喜酒了,这不,吃了两场,肚子撑得不行。”
“想不到阿南在这太湖也有相识之人。”
“怎么,我就不能有红颜知己?”见温客行饶有兴致的模样,谢图南微微一笑:“要不...一起走走?”
“泰山派掌门死了,尸首被挂在三白山庄门前。杀人的是鬼谷十恶之开心鬼,这鬼谷,从镜湖到太湖,次次杀人辱尸,看来鬼谷此次出山是冲着五湖盟来的。”
两人行在客房的庭院,谢图南的步子一下迈得大一下迈得小,惹得温客行频频注目。
这地面算是铺的糙墁地面,砖料不经打磨加工,铺出的地面不但粗糙,而且砖块之间的缝隙较大。这三百山庄明明内里装潢财大气粗,却要给客房的路上铺上糙墁,好像故意不显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