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辱
萧慕炀软软地靠在椅子上,一旁伺候的太监也不敢说话,走路都放轻了动静。
过了一个时辰,赵成业看不下去了,哭红了眼道:“殿下,事情总有转机的,否则陛下为何要封您为后,您是咱们玄朝的皇后啊,怎么能做罪人之后,陛下不会如此狠心的。”
他的一番劝慰让萧慕炀更加心如死灰,他忽地冷笑道:“你可知道陛下从未碰过我,她说,不想要萧家的孩子,在她心里早就给萧家定下罪名了,给我个名分或许是为了宽慰萧家先辈的在天之灵吧。”
“怎会如此!”赵成业跪在他面前哭。
萧慕炀亦红了眼眶。
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晚,也不知睡着了没有,萧慕炀早晨根本没有力气起床,懒在床上不想动弹。
沈功在外面悄悄拉着赵成业说话,“昨夜陛下召了周君子和宋修礼,现在后宫的风向变了,所有人都去了周君子和宋修礼那里拜会。”
赵成业哭了一晚上,肿着一双眼睛,他道:“你这话不要再皇后面前说,他会想不开的。”
“奴才知道,奴才去忙了,公公您小心眼睛,去擦点膏药,今日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只管吩咐我去做。”
“知道了,去吧。”
没过几日,又有噩耗传来。
沈功跪在萧慕炀面前禀报:“萧夫人要来见您,陛下不让,夫人回去后就大病一场,大夫说药石无医……”
萧慕炀手指捏紧了衣袍,“陛下……陛下她能请个太医去看看母亲吗?”
赵成业道:“陛下说了,萧家是罪人,尤其是萧钧夫妇,等候发落即可,不许任何人探视。”
说完,赵成业也跪下了,或许是跪命运不公。
萧慕炀的这具身体此刻难受到了极致,蔺梧的神魂被禁锢其中,感同身受,无法逃脱。
他捂着心口慢慢蹲下,“我想要见陛下,赵成业,我要见陛下!”
“是,奴才去安排。”
用了一切关系,赵成业再次联系上九华殿的女官,可那女官却面露难色,她道:“公公,不是我不想帮,如今的萧家是个烫手山芋,谁敢碰啊。”
赵成业往女官手里塞了一锭金子,“辛苦您了,通融通融,陛下对咱们殿下还是有旧情的。”
女官握着金子很是为难,思前想后还是把金子还了回去,“对不住了公公,我可不敢把我的命搭上,陛下这几日心情不好。”
“女官大人,再通融最后一次!”
无论他怎么求,女官都是摇头,最后转身离开。
赵成业追了两步就遇上了庄秀,庄秀将他拦了下来,“公公不要着急,这事我来想办法,陛下心情欠佳,或许可以让皇后来试试。”
赵成业往地上一跪,“多谢庄女官,奴才给您磕头了!”
“快起!”庄秀扶起他,“你也是个忠心的,这样,你且先回去,告诉皇后,明日这个时辰来九华殿侧门,我自会引他去见陛下。”
两人商量好后,赵成业才往回走。
第二天晚上,萧慕炀换了一袭白衣,无论赵成业怎么劝,他也不脱下来。
他只道:“我此番一去,必定得罪陛下,穿白衣方便陛下降罪于我。”
几句话又说得赵成业难受起来,晚上,赵成业亲自送他来到九华殿的侧门。
月亮已经高悬,九华殿的侧门有几个侍卫值守,但都站得较远。
他独自站在月光下,茫然地望着宫里的夜景,这个方向没有太多宫灯,看不清远处的路。
庄秀从侧门出来,朝他见了个礼,“奴才见过皇后殿下,殿下,请来这小屋里添香。”
“好。”他跟着进去,这是一间小屋子,一个小佛像前立着香炉。
庄秀递给他三支香,“殿下,请添香。”
他点燃香,插进香炉。
此时,有人掀开珠帘走了过来,目光与他对上。
“臣参见陛下。”她行了皇后该有的礼数,没有下跪,只是曲身。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沉声道。
“臣来求玄朝国运昌隆,陛下圣体安康。”
“有心了,回去吧。”
萧慕炀见女皇取了香插进香炉,他没有听命这么快就回去。
“陛下!”他又跪了,“列祖列宗在上,臣想最后替父亲求一次,恳请陛下念萧家功劳,饶父亲这一次,还有母亲,请陛下派太医去瞧瞧。”
他把头磕在地上,“臣愿以死赎罪!”
“以死赎罪?”萦涟笑了声,“威胁朕?萧家之罪已定,萧钧几人死罪,其他人等发配离京,你作为皇后,无需有异议。”
“若你还想求,那便在这里跪着吧,跪到你与萧钧共赴黄泉。”
萦涟冷言相向,一甩袖子离开此处。
小屋离她办公的地方不远,仿佛还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