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冲天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在秋季开始时抵达霍格沃兹,玛德琳总会对湿润漆黑的空气感到寒冷,直到进入城堡,在礼堂入座,用复古夸张的水晶杯灌下热乎乎的香甜南瓜汤,胃里被这好滋味填满。才会感叹,又活过来了。
不过,这第四个年头的开学典礼没她想像的好玩。校长在介绍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穆迪。乔尔和爱玛在旁边叽叽喳喳,她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他答:“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电灯泡玛德琳忍住把南瓜汤扣在他俩头上的冲动,她倒吸口凉气,不知为何蜷起手指,神鬼差使抬头朝长桌另一边的位置,他的位置看去。
毫无疑问,十五岁的小姑娘正处于风采出落最盛的人生阶段,皮肤莹润,脸庞曲线丰盈像颗挂露的苹果,发鬓娥娥,眉眼灵逸,顾盼生辉。
即便是神态里有些许不自然,也不得不承认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再赏心悦目,马尔福也必须在愕然片刻后将眼神错开,隔着这满室的喧嚣尘烟,他兀自默默垂首,眼观鼻,鼻观心,心拥堵。
圆圆的盘子里装了很多食物,为了不抬起头面对某个地方直勾勾的眼睛,德拉科一直慢慢地把它们往嘴里塞,塞到食不知味,他仍旧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下意识别扭的行为。
最终,爱玛在玛德琳的身边对乔尔说:“你非要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
乔尔气鼓鼓的丢下一切,他像个电影女主角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
玛德琳感到奇怪,又感觉可以理解,又发现自己并不愉悦。她抱着一摞书经过弧形窗洞,清晨的轻风拂面,校园里独特的磁场让人多愁善感,乔尔已经像一个深闺怨妇一样怨天恨地很久,他们要去上穆迪教授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
悠长过道的另一边,她视线里的马尔福形单影只昂首挺胸,依旧故意以漠视一切的样子经过,他这副样子不禁让人引发深思。
阳光穿透雾霾光际掠夺平静,骤然,玛德琳的鞋子一顿,她停住了脚对乔尔说:“这重要吗?你课本带了吗?”
穆迪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傲罗,据说阿兹卡班大多数都犯人都是他一手关进去的,他是邓布利多特意请来教授学生们如何防御黑魔法的人,但头一次面对温室花朵的穆迪却比学生们还要紧张,他笨拙的尽职尽责,对每一个问题都详细回答。
诚然穆迪是幸运的,因为此刻学生里所有的刺头都没空给他找麻烦,直到下课时,穆迪才大松一口气,他开心又忐忑的说:“同学们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回答他的是椅子被推开,书本被合上,学生们讲话议论午餐的声音。
玛德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出座位,在德拉科即将迈步走出教室时,她在后面隔着两米气喘吁吁喊:“你等等。”
少年的身姿僵停,他呼吸不稳定,神色忽闪的转身,灰眸定定瞧着她问:“有事?”
模糊的日出光斑耀眼刺目,他眉尾微抬,分明是抗拒与抵触的样。
玛德琳手腕垂下来,旁边有个同学擦身而过,她避开,执着的注视他,此刻可以长篇大论一堆东西,可女孩儿的嘴唇上下碰一碰,细声说:“没事。”
她抱着书随人流朝门口走出去,经过他,一直微微低头的远去,背影利落干净。
整个城堡都不知为何被仔细打扫,家养小精灵忙碌的举着抹布擦拭窗户,去往图书馆的道路就连砖缝都被扫的干干净净,这与有领导视察时才开喷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没人太过注意到而已。
关于神奇生物的书籍放在普通藏书室的第十三个顶天书架,这里似乎有强大的能量,能让人感觉充实又温暖,对文字发出本能的探索欲。
“你在找这个吗?”
玛德琳在满目的书籍里寻声回过头,暖洋洋的秋日替所有描金书脊都增了锋利的边芒,在这强烈对比下更衬得塞德里克神容和煦温柔,他晃了晃手上的大部头。
她眉头一皱,露出大方的笑貌问:“你怎么知道的?”
塞德里克贴着阅读桌边坐下,将《神奇动物水底生物篇》放在桌面,他指尖在封面点点,待玛德琳在旁边入座,才若有所思说:“猜的呀,你在写《暴躁人鱼不be了》不是吗?”
《暴躁人鱼不be了》是一本讲述小美人鱼性情大变抛弃悲惨原剧情四处乱创,拳打塞壬王脚踢东海龙大闹马里亚海沟寻找亚特兰蒂斯失落宝藏的探险故事。
这是一部挺神经质的最新作品,包含了玛德琳对这个世界所有的叛逆,于是她被点穿后羞愧的低头,“害,没事瞎写写而已。”
塞德里克把书推给她,沉吟起来,摇摇头。
“我不这么觉得,人总会有那么一天在幻想自己是蝴蝶或者海鱼。”他保持着一个令人舒适的社交距离托着腮谈道:“我就想过,自己要是一条小鱼被鲨鱼吃掉了,就挠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