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心迹
沉,并非善与之辈,强要与他做亲,将来祸福难以预料。”
赭山翁主叹息道:“锦嫚虽不愿说,自那日后就有些魂不守舍,我原当是受了惊吓,不是她忍不住询问与洪家的走礼,也瞧不破她的心事,要为此落下病根,以后可怎么好呢。”
“我有个以毒攻毒的法子。”大长公主想了一想,与赭山翁主商议,“林家的姐儿与承恩公府认了干亲,我听说是个极为出色的姑娘,不如教锦嫚下帖子请她,锦嫚觉得她好,自然心服口服;锦嫚自恃高明,你便有话说—姻缘自有天定,并非为她更加出众,便能因此寻一个四角俱全的夫婿。”
“这个主意好。”赭山翁主也想开了,“娘,婚姻大事在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锦嫚是小女儿心思,不会为此想不开,我做女儿的已然不孝,偏又累您为她操心。”
大长公主笑道:“你为你的女儿忧心,我便不在意我的女儿么?”
洪淏随林海回返林宅,把御前诏对当众说了,黛玉羞的面红耳赤,指一句话起身走了,林海哪有不明白的,因向洪钦商议:“他们的婚事不能耽搁了。”
洪钦含笑点头:“虽是一家人,也不能委屈了黛玉,三书六礼都要按礼数走足备好的。”
林海谦逊几句,不免替他做些打算:“黛玉是颜家的义女,到议亲时,承恩公府自会出面,洪家这头么——”
洪淏已有主意:“我倒有个念头,请师父现行参酌。”
林海欣然说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有主意,直说何妨?”
洪淏淡淡微笑:“镇国公府不愿亏欠情分,届时就请赭山翁主为我操持媒礼事宜,师父以为如何?”
“似乎不大妥当。”林海有些犹豫:看今日之事,越国大长公主似乎生了保媒念头,教赭山翁主出面,虽可挑明洪家立场,毕竟有些不知好歹的嫌疑。
洪淏不以为意:“愿意不愿意,赭山翁主都有说法,纵使不愿答允,自然也会想一个不伤和气的托辞。”
林海便觉心动:“请谁递这个话呢?”
洪淏略想一想:“一客不烦二主,就请承恩公府探探口风罢!”
林海先托颜扩,颜扩回家商议,凌阳郡主说道:“黛姐儿我很喜欢,要从根上提,当初认亲,却是为了洪家的婚事更为周到,送佛送到西,我这就下帖子,到镇国公府商议走礼的事儿。”
“原也不必着急,林家的意思,要等明年春闱后才好着手操办。”韩氏陪笑道,“况且这样的事儿,怎么能劳动太太呢?”
凌阳郡主摇了摇头:“这里头有些藏掖,我不出面,不能办的圆满。”
高皇后生有二子,长子为太宗皇帝,次子是礼良亲王,凌阳郡主乃礼良亲王嫡女,与上皇和越国大长公主本是要紧的堂姊妹,太宗皇帝英年早逝,托孤于胞弟,上皇未及弱冠,全仗礼良亲王全心辅佐方才坐稳龙庭,上皇心存感念,屡欲加恩礼亲王府,礼良亲王固辞不受,上皇对他愈发倚重,直至过世,礼良亲王仍是上皇之外最有威望权柄的皇亲重臣。
当今长大成人,上皇决议立嫡,因虑义忠亲王已有气候,便把礼良亲王外孙择选为媳,似贾家这等开国勋臣,虽然根基深厚,如何能与礼良亲王抗衡?这才将易储影响降至最低。
籍此来论,凌阳郡主既是上皇堂妹,又为当今岳母,加上黛玉祖母的一层身份,由她出面,自然加倍郑重。
“是。”韩氏有所觉悟:洪家对镇国公府有恩,按照常理,这样的事儿,本不必央求颜家出面,婆婆这样说,显见是知道内情的意思。
“咱们是黛玉的干亲,从议亲时便要正经出面,此刻预做准备,年后自能从容许多。”凌阳郡主随口嘱咐,“还要正经备一份添妆才好。”
韩氏答应一声:“这是该当的。”
过不数日,凌阳郡主便往镇国公府递了拜帖,镇国公府即时回音,凌阳郡主刻日登门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