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番外周目

67.

后日谈。

68.

千手柱间一直在做着一个梦。

他其实很少入梦，毕竟作为忍者不可能深入睡眠放松警惕，但他还是会做着梦。

那是一个并不好的梦境。

里面有着鲜血，有着残肢，有着刀光，有着死尸。

敌人的尸体，族人们的尸体，以及亲人的尸体。

死不瞑目，睁着大大空洞的眼看着永远血色的天空。

而他，总是跌跌撞撞在尸体堆里找着些什么。

幼小的姿态到少年的身型，在战场面无表情寻找着什么。

一开始找到的是幼弟，中途找到的母亲，接二连三的是父亲。

但他还在找些什么。

若有所思明白着，在冷静又诡异翻开一具具看不清面容的腐尸翻找着。

这样的梦只有在亲人身边还能缓解一些，只有在长姐身边才能安心入睡。

长大后。

直到结盟，和平到来，他还在担忧寻找着什么。

他在寻找什么呢。

直到一日。

已经青年姿态的他在这样的梦境里远远看到了一束花。

美丽的，透明的花开放在尸体之间。

他不可自拔，又异常恐惧朝着那朵花方向走去。

心里在警告着不要去看，不要去靠近，但身体还是僵硬着，跌跌撞撞踩着海绵般软软的尸体，一步步越来越近。

那真的是非常好看的花，粉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芯，柔弱易折的枝杆。

直到他走近了，不知哪里来的好奇心，开始扒开花朵周围的死尸，想看看它究竟怎样盛开的。

为什么会盛开在这里，不可思议地怎么存活下去。

在深深的，深深的，一眼看不到底，肢体缠绕，头额脑袋融化挨在一块的尸坑里，他知道了真相。

啊原来……

原来，之所以会盛开，是因为，它是扎根在自己长姐尸体的心脏上。

长姐尸体上盛开了一朵花。

美丽动人，比他见过所有的鲜花还要好看。

过于冷静的，又带着莫名的笑意，他躺在尸体堆里，靠在长姐闭目沉睡的怀中，牵起她已经腐烂露出白色指骨，显得更加纤细怪异的手，闻着长姐不在芬芳甚至恶臭的味道，看着那那颗裸露在外枯萎的心脏，盛开极盛的花朵。

宛如小时候缩在长姐怀里，他扬起嘴角，沉沉闭上眼。

千手柱间想，他要找到的东西终于找到了。

没有害怕悲伤，只有心里满足地叹息。

一瞬间的安心让他永远不想醒来。

……梦境结束。

他张开眼，在庭院，树叶飘落，光线垂下，自己枕在长姐的膝盖，感觉那双手温柔梳理自己黑色的发丝。

这是梦境吗，或者又不是梦里。

身为忍者的他极少入梦。

长姐的吻亲上他的额头，虚幻的温度让他再次颤抖着，不可控制地寒颤。

为了追求这份真实，他反而握住那双梳理头发的手指，含着刚才的苦意起身深深吻上女性柔软的唇瓣。

长姐的目光是慈爱的，是容忍的，唯独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像嘴唇上一样触感透着寥寥无几的温度。

深入深入再深入却还是无尽抓狂的空虚。

他莫名想起来梦里的长姐。

想起她闭目沉睡的模样。

以及安心。

明明手里是柔软的手指，感觉到的是跳动的心脏。

扯开衣带，手掌下的躯体是脆弱的骨骼和纤细的□□，如花一样。

裹着薄薄的皮肤，流动的血管，割开它红色血液会飞溅咕噜咕噜冒出，而要害处——只需要一扭就断。

而长姐则会闭上那双眼，安静沉睡。

手指抽搐收紧，它最后停留在那双或许已经了然的眼角，指腹摩擦微红的皮肤。

千手柱间不合时宜的恍惚出神。

自己有时奇怪的想法会冒出……会想到和长姐一起死去，会幻想彼此血肉融为一体，会异想天开在众人目光之下和长姐牵手微笑。

他为自己的想法莫名笑了起来，沉沉的。

于是，男人随意抬手撩起额前的碎发，任由汗水从鼻尖滑下，再次压下身去凶狠又贪婪用力地将长姐融入身体，喘息坠落而下。

——也许，他的梦境还没有结束。

在血色的天空，腐烂的死尸，沉睡的长姐旁，盛开心脏处，代表死亡的那朵花。

青年的自己还在那里扬起笑容，安心睡去。

这大概是千手柱间一生永不结束的噩梦。

69.

宇智波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