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满弓
澄最先开口。
可左权瑾还是不搭理她,遥遥冲我笑道:“郡主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左权瑾眼底一片春意,“不知小郡主可会骑射?若是可以,希望郡主去南岳出席春猎时可以随我一道打猎。”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连思澄像是忍无可忍了,厉声道:“南岳二皇子,这里是女眷席位,若二皇子没事,就不要随意挑弄我们曼玄的郡主,毕竟……您年纪不小了。”
我差点笑喷出来,想想不太合适,于是忍住了笑意。
左权瑾仿佛这才注意到连思澄,冷下脸来:“这位姑娘,方才我就很好奇,姑娘为何总是言语间针对南岳呢?难道是对此次联姻不满?”
“二皇子多虑,我只是不希望有人戏弄我的朋友罢了。”
眼看两人之间硝烟味浓郁起来,我连忙推了推连思澄,随后扬起笑脸对向左权瑾:“二皇子别多想,我准五嫂就这个脾气,毕竟是连将军的嫡女,为人直率了些。”
不会有人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连将军连奎,我这番话下来,左权瑾的面色确实缓和了些,他眉尾微挑,波澜不惊道:“原来是五皇子妃,失敬。”
这不是避重就闲吗,我在心底嘀咕了几句,只想着赶紧把他支开,这要是待会儿观礼结束了,女眷们都来席间,撞见我们与左权瑾闲谈,指不定明天要传什么绯闻。
我倒是没所谓,可连思澄已经与五哥有了婚约,再传闲话定是要丢面子的。
我道:“二皇子,实不相瞒我的确学过些骑射。”
左权瑾:“哦?”
连思澄垂在桌子后的手捏了我一把,我回握住她,继续道:“但是我学艺不精,这样吧,毕竟是托二皇子的福才能去南岳游玩,这一个多月我勤加练习,若是够格了就陪二皇子去打猎,若是不够格……还希望二皇子别勉强我了。”
左权瑾仿若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嘴角翘的高高的,满意道:“没想到郡主还能说会道,行,自然不会勉强。”
说完,他又瞥了一眼满眼厌恶的连思澄,故意拉长音调:“既然郡主都这么说了,我就不打扰二位姑娘道家常了,告辞。”
我与连思澄自然是没人愿意去送送他的,等他走远了,连思澄才冷哼一声:“果然是伪君子。”
我也不知道连思澄究竟对南岳有何意见,但也不想多问,干脆连连附和。
观礼很快结束了,女眷们三三两两都赶了过来,一团吵闹,但是热闹是她们的,众多女眷,除了何云溪还同我俩打了招呼,其余愣是当我与她不存在。
我看连思澄很是习以为常,想来她与贵女们关系是真的差了。
吃完了席,这曼玄同南岳的关系就这么暂时明朗了,说来道去也都是亲家了。
婚宴一结束,左权瑾就急忙要回南岳,连夜出了皇城,听君言说只有慕流夜去给他送了行。
至于慕渊?听说被公主缠住了,正忙着他的洞房花烛夜呢。
左权瑾是走了,我却又要忙起来了,我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了幼时学骑射用的木弓跟箭矢,双手递到了君言面前。
我几乎虔诚的恳求道:“好君言,教教我。”
君言拿过木弓在手中掂了掂,不可置信道:“你疯了?这是孩童用的玩具吧?我教你什么?怎么折断它吗?”
我愤然抬头,与他相顾无言。
半晌,我一把抢回木弓,搭上了圆头箭矢,猛一用力,将弓拉满,我十分自信的冲君言甩了头发:“看见没,有基础的。”
下一秒,手中的箭就控制不住的飞了出去,飞出了莫约三四米后,就铁了心的要垂直落地。
我眼睁睁看它‘牺牲’,随后飞快扭头瞪向君言,果真见他一脸嫌弃,我道:“敢笑就杀了你。”
他是没笑,但屋顶却爆出一连串熟悉的笑声。
我缓缓抬头,慕流夜坐在房檐上笑的前仰后合,好嘛,我说君言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是正主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慕流夜跃下房檐,指了指地上的箭矢:“从你说有基础时候。”
你怎么不直接说从我拿着弓走出来时候!
我白了他一眼:“左权瑾送走了?”
“不用你操心。”慕流夜从我手中拿过木弓,两手用力,只见我那木弓顿时一分为二,“这么脆?”
我仅有的弓被他弄毁了,我正欲发作,他却扔了木弓,拍了拍我的额头:“想学这个明天来下午我府上,包教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