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赵珏没能抓住那个黑影。那人的身手很好，和他不相上下，可能更胜一筹。但似乎是无心恋战，很快便跑掉了。

黑衣人裹得很严实，无法得知男女，只能看出大致的身高，可能是一个男性，或是较高的女性。

不是那个入殓师，黑衣人的右手虎口没有红色的疤。

而且感觉较那个戴面具的这人更矮一点。

“嫌疑洗掉了吗……”赵珏在回安宅的路上自言自语：“还是说障眼法？”

“那东西被拿走了吗……”

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值得剥皮客去找？那个黑衣人真的是剥皮客吗？剥皮客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没有线索，没有共同点，没有思路。

像鬼魅一般出现又消失的，剥皮客吗……

他回到衙门，吩咐手下去守着那个房间，又派了一些人去盯着那个敛容者，之后派了个传话的人向安宏展表达他不辞而别的歉意。

事情吩咐完，赵珏离开了衙门，朝自己的府邸走去。

“谁？！”赵珏猛地转身，不知是不是警觉过头，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刚刚还听见了细微的声响。

赵珏将手放在了自己的佩刀上。

夜已经深了，在月光被遮住的夜晚，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赵珏摸着刀走了几步，看见角落窜出来的老鼠。他松了口气，自言自语说着：“是最近想的东西太多了吗？”

赵珏继续走着，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他猛地又转身，冲到最近的转角，并没有赵珏所以为的人，只有一只黑猫，嘴里还叼着一只老鼠。黑猫懒懒的看了赵珏一眼，走入阴影里，然后消失。

“看来最近想的东西是真的有点多，真是想不通兄长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剥皮客的案件……”赵珏走到一处宅邸，推开门进去了。

传话的人到安府已经是极晚了，但安宏展还未就寝，他在苏氏的房间，点着烛灯。两人坐在床上，絮絮叨叨着。

“安大人，赵大人派人传话来了。”

“快快请进。”

大晚上派人传口信实在是过于不礼貌，但放在赵珏身上似乎又合理起来。

“赵大人对今晚的不辞而别感到抱歉，明天会再来拜访。”

传话的人说完就离开了，留屋内的二人面面相觑。

“你说赵大人是什么意思啊？”苏玉柔挽着安宏展的手臂，开口问：“安忆遥那丫头嫁谁他管还是不管啊？”

“赵大人他……”似乎也是拿不准赵珏这捉摸不透的脾性，安宏展有点犹豫：“他说他根本不认识那个戴着面具的入殓者。”

“那不就得了？”苏玉柔靠上了安宏展的肩：“都不认识肯定是没有关系的，那就把安忆遥嫁给李家那二公子，那聘礼可不少。”

“可安忆遥和那入殓者，说不清道不明的……”

还不等安宏展说完，苏玉柔便插嘴道：“谁说他俩有关系的？那个仆从什么也没看见，明儿个你去给那赵公子点好处，就连天地也不知了。”

“还是柔儿你聪明，”安宏展点头，他摸上了苏玉柔的脸：“不早了。”

屋内的烛灯灭了，屋外一片漆黑，藏着那被赵珏追丢了的黑衣人。那人躲在屋外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听着屋内人的交谈，直至灯光熄灭，屋内人的话音开始变了调才离开。

乌云散去，今晚是满月，白天暗沉沉的，夜晚倒是格外明亮。

月光从窗户洒进，落在了没点灯的房间里的二人身上。

他们俩在黑衣人进下房之前跑了出来，躲进了安忆瑶的房间。

安忆瑶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个黑衣人，还是从南带她离开时她才发现有人靠近的他们所在的案发现场的。

“那人会是谁？”

“不知道。”语毕，从南从窗户出去上了房顶。

为什么不走门？安忆瑶慢半拍地跟了上去。

“赵珏已经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安忆瑶慢慢靠近从南，站在他旁边问他。

“赵珏不仅离开了，你爹多半也要赶我走了。”从南上房顶仿佛就是来吹吹风的，一下子又跳下去了。他拍了拍白衣服上的灰，又说：“这单活是做不成了。”

他指的是给安忆瑶祖母入殓这件事。

“你要去哪？”

“我是追着死人的敛容者，专门吃死人饭的晦气家伙，你确定要跟我，”从南顿了一下：“私奔？”

“你说呢？”安忆瑶唰的一下跳下来，她说：“你都亲了本小姐了！”

明明是你那么强硬地亲的我，咋还反倒赖上我了……从南抿嘴看了一眼安忆瑶。

“反正带我走，找剥皮客，黄金也要分我！”最好是全归我！

强势不容拒绝。

“你确定？”从南个子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