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白夜（一）

一股不小的风波。她人长得明丽，又积极又热情，给沈珩送水、送饭、送衣服，还找他探讨书本知识。

谁见了不打趣沈珩有好艳福。

沈珩很难为，他架不住陈悦这种主动追求，一出门一个大红脸。但是他又记得贺禎对他的期许，故而神情总是紧绷着。

事情闹得贺禎也知道了。他叫来沈珩，问他有什么想法。

“我都听老师的安排。”沈珩正色道。

“倒不必这样，你不是我的工具，不是我能操纵就能操纵的。我是有心把书院托付给你，把嗣音许给你，但这可以是分开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沈珩颇郑重地点了点头，面色发红。

他下去了，这边贺禎对嗣音怒其不争。十五岁了，还不解人事，到手里的男人就被别人抢走了。也许他们平日把她护得太好，都习惯了兄妹的相处方式，一时间转不过来。

还得重新挑，贺禎叹一口气。

跟着敲门的是锦栖。

“进来。”

锦栖上堂，见礼。

“见过老师。”

贺禎鲜少见他这副谦卑恭敬的样子，锦栖全身的戾气收敛起来，颇有几分谦谦君子的样子。

“我还是想在江州多待一阵子，想念老师上课了，顺便多陪陪母亲。”

“那也好，你能在处理好政事之外抽出时间来听我讲课，我很高兴。你明日便来吧，还是天字号书堂。”

消息一传出来，整个书院都很振奋。

当朝皇帝跟他们一起上课，这是什么奇遇。贺禎的书院是全国顶级的，比太学的名望地位都要高，院中学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还是被这种事情惊到了。

他们战战兢兢做准备，有的好奇皇帝的相貌气度，有的害怕一个不小心惹怒天威，有的暗搓搓整理仪表怕御前出丑，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江海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