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喜一见裴宴安近前,便扭着身子忙不迭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裴宴安微微俯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跑什么?”
江元喜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结结巴巴地说:“奴才……奴才只是御用监的采买太监,没见过世面,那日远远见各位爷带着家伙来势汹汹,心……心里害怕……”
“呵……”裴宴安轻嗤一声,施施然起身,“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这条命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说着,从腰间刀鞘里利落地拔出环首刀,眼看就要割破他的喉咙。
“大人我招!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招!”
环首刀在距离江元喜颈侧不到一寸之处堪堪停下,裴宴安收刀入鞘,面无表情看向他:“说。”
江元喜长叹了口气,极为悔恨:“一个多月以前,我出宫采办的时候手痒去了一趟赌坊,不想遇上贼人设套,把采买的银子输了个精光。那贼人便以此要挟我做他们的内应……”
“那贼人现在何处?”
江元喜大喘了两口气,吞咽了一下,说道:“他行踪甚是隐蔽,极善伪装,此前他和我约好今日申时在白水巷口的悬济堂碰面,那儿人多不易叫人发现……大人明鉴,奴才真的是被逼的——”
裴宴安没兴趣继续听他喊冤,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径直走了出去。
一出门,陆展就凑了上来。
裴宴安不等他开腔便吩咐他:“找个画师把江元喜口中那贼人的模样画下来。然后把人带到客栈看好了。我要去一趟白水巷。”说着,便要去牵马。
“唉,等等,头儿!”陆展眼疾手快摁住马缰,“刚刚袁都督派人来话了,说是让我们把人交给沈崇,后面的事就不要管了。”
裴宴安扫他一眼,淡漠道:“我们何时抓着人了?”
陆展一拍脑瓜子,豁然明白,后退一步正色道:“是属下糊涂了!那江元喜脚程快的很,大人你还没到这儿,他就溜了!”
裴宴安唇角微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