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林不盏被河水冷的一激灵,回过头却看到一个泡的发白的男人俯趴在地上,顿时被吓得脸色煞白。
“姑娘,你没事吧!”
小小向她跑过来,那边的赵玉婪却更快,几个大步已经到了她面前,单手将她从水中拉了起来。
林不盏被吓得不轻,风一吹,更是冷的在发抖。
她伸手拉着赵玉婪的衣袖,偷偷的从后面伸出头看。
“还活着。”
书生用手帕裹住手,将人翻过来之后,看到对方胸口上的一个虎纹刺青,抬头看向了赵玉婪。
他们剿灭的那群土匪,没想到还有个漏网之鱼在这里。
赵玉婪眸色微深,沉声道,“带回去。”
小小和褚儿连忙赶到她身边,担心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她唇有些白,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只不过她还在轻微的颤抖,一方面是被吓的,还有一方面是浸了水,现下被风吹的有些冷。
“姑娘,可莫要着凉。”褚儿看她下身都湿透,立马就要脱下自己的外衫。
可刚解下扣子,一件宽大的袍子已经披在了林不盏的身上。
赵玉婪只着一件单衣,低声说,“回去吧。”
林不盏紧紧地拉着他的袖口,白着脸点了点头。
褚儿摸了摸脑袋,又重新把衣服穿起来,迈开步子跟了过去。
……
回到县衙之后,小小有些愧疚,端来姜汤给她,小声地说:“本来是想让姑娘出门散散心,却没想会遇到这种事。”
林不盏呲着牙咽下喉咙里的辣味,热气顿时从肚子里涌了上来。
她捏捏小小脑袋上的发髻,笑着说:“这有什么。”
方才在河道她也看到了那个刺青,佯装无意地问,“带回来的那个人好似不一般,现下是安置下来了吗。”
赵玉婪可不会这么好心带一个不相干的人回来。
“安置在厢房,好似是之间剿的匪。”
小小一脸淡然,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林不盏多看了她一眼,许多回小小都不会对她有所隐瞒。
若是以前还没多想,现下了解的深了,她不免猜到恐怕也有赵玉婪的意思在,若是她哪天把随口听来的消息往外说了,可能她现在就没有这么安然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她裹紧身上的被单,低头喝了口姜茶。
还好她现在还没叛变。
姜茶入口,她又被辣的面色扭曲。
她嗓子眼小,吃不下一些味道重的东西,可这里的中药喝起来更要命,所以她忍了忍,还是一口灌了下去。
“我这里不需要了,小小你也去洗个热水澡喝碗姜茶吧。”
早上的风吹起来还是挺容易受凉的,更何况还出了汗。
“诶。”小小应下来,却还是在她身边伺候着她。
而她却沉默下来,故事走到现在,大概的方向还没变。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土匪身上带着十分惊人的证据,而赵玉婪的选择应该就是决定他和赵济常有了隔阂的关键。
……
名叫小六的土匪被针扎醒之后就进入了审问。
他伤的重,可见一路经过了怎样的逃亡,但赵玉婪知道,他的人没有追对方,若不然他该收到有一个漏网之鱼的消息,所以,追杀他的另有其人。
小六知道大当家已经死了,他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现在落到了赵玉婪手里,他生机已断,心里也没了念想,便红着眼将一直用油纸包好的账本拿出来。
“为官者,应当为民,这是你们这些人说的好听话,我们落草为寇,见识的多了,却还是第一次见比我们更心黑的人,你且看看吧!”
把账本丢出去后,情绪激动之下他又昏了过去。
“如何处置。”书生看向赵玉婪。
“让他活着,去地牢与陈知府做个伴。”
翻开账本,只看了一眼,赵玉婪就变了脸色。
书生头一次看他有如此明显的神情变化。
“怎么了。”
赵玉婪没说话,把账本给了他。
书生蹙着眉看了一眼,随即面色大变,一脸凝重。
他伸手把账本合上,若真的要处置,这动的可就不止是一个陈知府与吏部侍郎了。
侧头看向赵玉婪,见他凝眉深思的模样,他不禁想,赵玉婪会怎么选。
……
夜里掌了灯,周围静悄悄的,云有些下沉,恐怕晴了这么一日,半夜又要下雨。
林不盏心里纠结着坐不住,站起来徘徊了片刻,越发觉得难受。
她啧了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打算去找赵玉婪。
如果一直憋着,她晚上一定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