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在,一直。
南觅嗯了一声,耿辞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两桶热水,后头跟着褚离,手里亦提着水,意外的,还拿了一盘玫瑰花瓣。
东西搁下,褚离逃也似的走了。
耿辞无奈摇摇头,他这样清冷的性子,也不由得腹诽:这世子怕不是被固北王教傻了。
将三桶热水倒进浴桶,耿辞又将花瓣撒在上头。
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
“公主,你沐浴吧,委屈了,没人伺候你,”耿辞将小瓷瓶搁在浴桶旁,又道:“这是玫瑰花油,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惯。”
没听到回应,耿辞回头看她,她反而噗嗤一声乐了:“耿辞,你去买的?”
“嗯。”
南觅笑着点头:“多谢你,我自己可以的。”
“好,臣就守在外面,公主有事喊一声就是了。”
他几步走出房,关了门,当真像是柱子一样戳在门口。
南觅销瘦的手指捏起那瓶玫瑰油,眉眼弯了弯。
她坐在温热的水中,玫瑰花瓣飘在眼前,一时发愣,有时想起乐多还在她身边,有时又想起在临水郡见的那些火族人。
不知为何,她很难过,替苍生难过。
许久过去,她才洗完了,将衣衫里里外外穿好,抵着门口轻声道:“耿辞,我洗完了。”
耿辞推门进来,目光在南觅身上没停留多大一会,就挪开了。
他去收拾洗澡水,收拾完了见南觅正端坐在榻上,歪头看着自己,他目光闪烁几个回合:“公主,你还有事?”
南觅桃花眼一弯:“没有,耿辞,你给我的玫瑰油我很喜欢,谢谢你。”
“嗯,喜欢就好。”耿辞踌躇一瞬,然后道:“我住公主隔壁,公主有事,可以喊我。”
“你..”不和我住了?
南觅没说出口。
耿辞躺在自己房间,越是临近神都,他就越心烦意乱,烦自己要面对的审问,烦自己要面对炙帆殿里藏着的那些族人,更烦不能再见公主。
越烦他越睡不着,最后心里想着的都是南觅那张过于勾人的脸。
他一骨碌爬起来,最后还是敲响了南觅的房门:“睡了吗?”
“没有。”
耿辞推门进去,手里抱着被褥:“臣担心公主,还是在地上睡吧。”
南觅翻了个身,耿辞夜能视物,看着小公主弯弯唇角笑了:“好。”
他将铺盖放下,一下一下数着自己的呼吸,结果更睡不着了。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出去透口气时,听到南觅道:“耿辞,你没睡吧?”
“嗯。”
“我睡不着,”南觅软声软语的,语气里带了点落寞:“你陪我说说话,行么?”
“行。”
“我已经入圣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向你们一样?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耿辞翻身对着她,目光向上打量她精致的侧脸:“并非打通灵脉就可习武,身上的本事是十年如一日练出来的,公主不用着急,慢慢来就是了。”
“可我...有点着急,”南觅声音里落寞之意更甚:“如果我能有点用,乐多也许不会死,容月他们也不会受伤了。”
“我们本来就是护送公主的,不必忧心。”
南觅眼圈都红了,拖着鼻腔:“这世上就不该有什么本来就是,谁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好好活下去。”
耿辞神色微动,又道:“若是乐多知道,公主已经入圣,应该回很开心。”
“耿辞,你可以教我么?习武。”
“自然可以,只是...”只是到了神都,便要锒铛入狱,如何教你。耿辞请叹了口气:“只是,神君应该会找人教公主,找更适合公主的人。”
“可我觉得,耿辞就最合适。”
耿辞罕见的眉眼舒展,笑了:“公主想学什么?剑法?还是刀法?公主没有从小习武,最好还是有武器傍身最好。”
在武学修行一途上,这世上怕没有几个人能有耿辞有发言权了。
南觅这样想着,然后忽然有点难过:“那玉髓剑,本是爹爹和哥哥废了好大力气找来的,可惜...在临水郡被摔坏了...”
这么一想,南觅眼圈又红了。
屋里的等忽然亮起来,南觅眯了眯眼。
耿辞坐起来,盯着小公主水润的眼睛:“公主等臣一会。”
他起身离开,没一会又回来,手里多了个檀木盒,递到南觅眼前。
南觅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支玉簪。
耿辞开口,语气里多了点哄人的意思:“这玉是公主那把剑的残片,只是没找到好的工匠,我自己刻的,手艺粗糙了些。”
南觅仔细打量起来,吃惊问:“这是你做的?”
耿辞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