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
“她刚才是……在跟我道歉……”沈淮心下一紧,惋惜,却又遗恨。
铁衣于破晓中飞来,它抓着被卷好的纸条,停留在空中,沈明清抬手,拿下纸条,打开,浏览,了然。
“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沈淮见状,不再管人群的疯狂,走向槿儿,查看他的天花受染状况,祁尘怀则环视下面,又纵身,将有小动作的霍源擒拿。
“周春树,你谋害同乡,该当何罪?”
“什么?真的假的,不时那王妙吗?”
“是啊。”
“那王妙不是……也因为这个才……”
“你是不信沈老爷?他什么时候骗过咱们?”
“我作证!我是老爷从怀苍山救回来的,那里并没有什么未记录在地图上的山,周春树的供词不真实,他想混淆是非,妄想逃过一劫!”刚才从内围退出的一个人在人群中大喊,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使得他容身之地更大,保持着他能站稳。
“啊!江北作证了,江北作证了!”周围的人寂静,却挡不住远处的人喧闹,这时候,这种大喊大叫的人就派上了用场。
“既然如此,那么,把周春树压下去!”
“各位父老,现在正是破晓,你们看,婆子的死没有给你们带来什么,而槿儿……”沈清明看向槿儿。
沈淮知道槿儿痴傻,也没多与他说话,直检查这他身上。
“没有,没有,在这儿!这——这是”沈淮看着红色斑点,皱起眉,听见下面的热闹后,接着沈明清的话说道:“他没有得天花,所以他不会传染其他人,按照你们那清奇的逻辑,就算你们烧了他,他也不会得到救赎吧。”沈淮语气不容置疑,让底下的一群人喧嚣不已。
“不可能!我们大家伙都知道的……”
“哼,众所周知的就是对的?”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是谁?赶质疑我的话,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西城区里最有权威的人吗?”
“哦,知道啊,连个小偷都管不住,抓不着的废物啊。”沈淮冷笑。
“你……你敢!”
“小姑娘,念你年纪小,大人的事,你少管,你就把那痴傻儿给我们,这浑婆子平日里与我们积恨,你家里人也有记恨她的吧……”
“真是巧哦,没有,还有,我说过了,他不会传染,所以,天花是别人带来的,他身上的红斑,呵,是被有心人以假乱真的。”
“你胡说!”反对的声音壮大,槿儿被声音震和,瑟缩在沈淮身后。
“别怕,有我在。”沈淮低声安慰。
“罪魁祸首。”祁尘怀把霍源拽到火源中心,露出了他被感染的手臂,火光之下,看清的人们,神色慌乱,求生的欲望驱使着他们后退,而他们身后的人,则被好奇心的驱使下往前挤,进退两难。
“是他!我就说,搞这么大阵仗,原来,是心怀不轨啊。”
霍源的头被祁尘怀的脚压着,说不出话来,呜呜咽咽的令人细思极恐。
“不过,你跟谁有仇恨?非要把这一城的人都残害了!还搭上你自己。”沈淮发出疑问,一旁的沈明清仍旧一语不发,看着眼前的一切,默然沉思,随后,叹气,下了命令。
“你们两人,把霍源压入最深的地牢,将周春树压送到城南的捆索监狱。”
人群死寂,那些辱骂浑婆子的人,大喊其该死的人,此刻,都沉默了,王青青则是直接退出去,消失在破晓中。
寂静之中,杂乱显现:“死了还要脏神庙,啐。”时不时能听见内围的人说话,说话声很小,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一样,随后,太阳东升,天边晕染出一片红光,这一切,这糟糕的一切并没有因为浑婆子的死或者是献祭好转,破晓之际,仍旧混乱不看,仍旧暗淡不堪。
神明没有光临,人群开始弥漫着恐慌,人们之间有人自证清白,有人脱离群众,乱成一团。
正是这些刚才反叛的人都看向站在砖瓦之上的沈明清,正是这个城主,现在他们的信仰突变,改换为他们平日里最敬爱的城主了。
“姑娘,方才说,有医治天花之法。”
“嗯,我知道如何防治,但需要有人帮忙,整个城的人几乎都……都出来了,几乎全城沦陷,我需要更多的人手,或者我告知沈家医官……不麻烦的。还有,现在让所有人回家。”沈淮实说。
她拉了拉身上的衣袍,衣服上的味道传来,清香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