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

“你放开我，……”大壮冲砖瓦之上的沈明清走去，却在半道被人拦住。

“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啊，你说呢？这对奸夫□□谋害同乡该当何罪？”

被拎着的人一脸惶恐，忙把头埋在宽大的布衣里。

大壮没有头绪，只看向沈明清，沈明清摇摇头，他眼神坚定。

“不行，我要把他交给老爷来处理。”

“你，大壮，你是想死吗？还是不想发财？”

“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大家都在祈求神明庇佑，在天花中能保全，现在把这两个人送给神明，他会很高兴，除了保护我们安全外，肯定还能让我们发财！”

“真的？”

“千真万确，要是假的，我给你吐出金子来。”

“不行，我只……”大壮被围困，恍惚间，周春树被人顺走。而他也渐渐飞人群埋没。

“小哥，咱们平日里交情不错吧，你看看……这饶了我吧。”周春树被改换为压行，能够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嘁，啥？俺可不是你的小情人……”

“这位大人，你先放开我，我……我我一定好好表现！”

“什么？你要表现啥？表演怎么被烧死吗？”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愣二，快，咱听听他要怎么表现！”人群中欢乐多了，起哄的人频频，他们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亦或是……认为神明便代表一切，信仰便是一生所望。

“俺凭啥要听你的，俺还想让俺爹能活过这个冬天呢！”

“你爹那病，就是没这天花，也活不过两个月！”

“愣二，事实就是这样，你怎么这么倔呢？”

“俺想就俺爹……”愣二脚步放缓，听着周围人的话语。

“没事，你放开他，神明也会看见的，会给你爹续命的！”

“俺不信……”

“大伙说说，我刚才说的有半点虚假？”

“没！没有……”应答声一片。

“那俺就”他放开周春树，周春树在得到释放后，面上少了狰狞，多了得意，向周围之人鞠躬。

“我可不骗大家，我这次一定会让她二人顺利进行火刑！”

浑婆子还在与霍源争夺着槿儿，霍源手下力道加重了又加重，还是没能将浑婆子击倒，一手拎着人又实在麻烦，二人僵持，周围人只给二人留出一块园行中心区域，甚至有人拿起了瓜子，在沈清明的注视下，却是无一人上前，在神明的吸引下，也无一人临阵脱逃。

“你……表哥？你要…你要……”浑婆子被周春树的声音吸引，朝他那边看去，只见他怔怔地指着自己，还要将自己与槿儿送上火刑……婆子脸上表情交杂，有悲伤，懊悔，不甘，愧疚……

“你什么你，要不是因为你勾引我，我哪里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周春树眼神躲闪，避开了混婆子的视线。

“哼，你这个不知廉耻，不遵女德的□□，还残害自己的丈夫，真是狠心，残忍，就应该当众处刑，以警示他人！”周春树振振有词，手臂挥舞着，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

“啊……居然是她！”

“浑婆子，可真不愧这个名号，呵呵，真给我王家长脸了。”王青青是王家新一代的孩子，年纪小，却最有才智，是最受王家器重的。

“你……”浑婆子眼睛猩红，脸色惨败，在破晓之际，希望顿空，毁灭陡然来临。

“这……怎么能，这种人……不行，我要……”祁尘怀再次拦住沈淮，在沈淮的视线光临后，他朝一语不发，思考的沈明清看去，沈淮随着他的视线。

“可……”

下面的荒唐仍旧持续。

“大伙，我周春树的话无虚言，都是真真的！”他表情过于表现，僵硬。

浑婆子一改往日做派，反倒是一语不发，转头看向了沈明清，眼神悲伤中夹杂着恳求，她又看到了沈明清身旁的沈淮，一脸愧疚自责。

“她这是……”沈淮疑惑间，浑婆子已经走到了人群中，她不再执拗于解救槿儿。

“我自认为对乡亲们有些不好，我……但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是他！他贪财，城里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我不求能给我一个清白，我早就不清白了，我唯一愿意的，唯一想要的，就是你们能接纳槿儿，能够让槿儿一世平安……”浑婆子朝众人跪下，最外围的人没头没脑，还在抱怨着：“这干什么呢？太阳快出来了！”

“就是，里面的，你们等死吗？”

……

而内围的人都被吃惊袭击，随后就有人抗议。

“你这，他是天花，你怎么能……就算真相是这样的，我们怎能能放过这个害整个城的人呢？”

一人的抗议仿佛与这内围的人达成了共识，他们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