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斗场上铩羽而归。
叶亦舟并没有和丈夫打招呼,只淡淡地问了一句协议带了没有。丈夫的表弟回答说“带了”,然后将协议递给叶亦舟。
叶亦舟快速地浏览了一下遍,转身取了号,然后径直去到了指定的办理台,丈夫和表弟也跟着走了进来。
整个过程中叶亦舟与丈夫再没有更多的交流,双方连正视对方的眼神交流都没有。房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不大的办理空间只听到办理员键盘敲击的声音,询问两人是否还有异议、是否最后决定的声音,盖章的声音,两人签字时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
二十分钟,整个流程完成。对叶亦舟而言,却像是过了一世。
当办理员把各自的离婚证和离婚协议递到叶亦舟和丈夫手里时,叶亦舟礼貌说了声“谢谢”,然后准备即刻逃离。这时丈夫的表弟问了一句:
“嫂子,要不要再一起去吃个饭?”
叶亦舟不自然地回答道说: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回公司。”
说完,快步走出了房间,头也没回。
近乎小跑地到了停车场,用有些微颤的手拉开了车门、一屁股坐上车,再关上车门,叶亦舟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知道他们都看出了自己紧张和局促;而她庆幸这无言的尴尬终于如此结束了。
正当叶亦舟准备再次习惯性地拨弄那个吊坠、以平复自己跌宕的心情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颈项居然空空如也。
叶亦舟里里外外地翻弄着自己的衣领,车座,夹缝,可都一无所获。她清楚地记得中午自己还摆弄过那坠子,难道是掉在民政局了?或是刚才跑到停车场的路上?
但此时叶亦舟一万个不愿意再回去找。那个房间如同自己失败的婚姻,像是个黑洞。好容易千辛万苦才从那里逃了出来,叶亦舟不愿意再踏进去半步。
可这个吊坠陪了自己这么多年,有着自己当初的希望,后来的念想,再后来的别无所求,但只是默默的陪伴……
在车上左思右想了好半晌,叶亦舟终于决定开车离开。
“有所得,有所失;有所舍,有所得。”这是她对自己阿Q式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