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
性像是被人夺舍了一样,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遇事不怂就爱硬刚,都说进入社会后要被生活磨平棱角,她这棱角却是越磨越尖。
林清深感欣慰。
但这样的想法并未持续太久,便被第二天中午的一通电话打破。
当林清满脸黑线的坐在会议室里,盯着旁边空无一人的座位时,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臭丫头死性不改。”
昨天话倒是说得硬气,今天就开始玩临阵脱逃的把戏。林清当时还真信了,却没想到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一旁的严远峰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找补道:“临时有事也能理解,她助理的业务能力也不错,有一个Fias代表参加就行了,白氏那边也不敢为难他们。”
“她助理呢?”林清问。
严远峰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线上参加也算参加吧……唉,这俩祖宗。”
会议提前了半小时,没多久白氏那边的代表也到了。
进来的大概四五个人,个个手中提着文件袋或电脑,唯有最后进来的男人两手空空。
白暮辰在公共场合一如既往的穿得正式,他个子很高,深色西装在他身上显得笔挺修长,或许是灯光的原因,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眉间带着阴郁,深邃的黑眸扫过在座的每个人,目光落在林清时停顿了一下,点点头。
林清倒是没想到他还能记得自己,有些惊讶。
虽说在兴大二人通过沈柚有所交集,但这三年间,林清对白暮辰的印象,基本都是在财经新闻里。
这些年,白暮辰可谓是以一己之力把白氏带到了巅峰时期,股票大涨,市值翻倍,入股投资,白氏本就是百年产业,底蕴一直都在,如今就像枯木逢春,焕然一新。
有时在投资方的晚宴上,林清也能远远的看见他,被人群簇拥着,意气风发,清冷矜贵,无论在哪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不过他很少参加聚会,除了一些重要的竞标和见面会,媒体上基本见不到他的身影。
所以当千越听说白暮辰要参与这场谈判时,都有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
他无声的穿过一排椅子,坐到了最后一个座位,便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遮了眉眼,看不清表情。
千越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位太子爷在打什么算盘。
室内安静下来,唯有键盘声和翻页声有条不紊的响着。
林清刚看过一页合同,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咔哒”声,她忽感熟悉,刚想抬头去寻声音的来源,一个更加清晰的男声响了起来。
“咳咳。”
林清眨眨眼,才意识到这声音是从会议室台上的音响中传来的。幕布上的画面自己动了起来,显然是有人在远程操作。
“各位,下午好,我是本次谈判的Fias代表,也是沈小姐的助理,你们可以叫我泽。”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去看屏幕,没人注意到角落的白暮辰身子一僵。
“首先请允许我说一声抱歉,今天事发突然,没能到场,但相关资料都已备齐,我将通过桌面共享远程向各位展示,不会给谈判造成影响。”泽停顿了一下,背景又传来一阵“咔哒”声,接着被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掩盖。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接着道:“对了,听说白总今天也来了,沈小姐说她与您是旧识,托我向您问声好。”
流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样。
林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慌忙去看当事人的脸色,却见白暮辰置若罔闻,脸上一点波澜也未起。
她有些怀疑他是否真的能听见,虽然这几年也没再见他戴过助听器。
沉默和窘迫在弥漫。
“咔哒——咔哒——”
泽没有得到回应,也不觉尴尬,自然的转移话题:“关于Fias的合约在会议前我已经都发给各位了,如果各位准备充分的话,相信对于Fias的态度都有所了解,大家时间都很宝贵,希望不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林清的目光在白氏代表的各位脸上乱飘。
她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谈判的前半段还算顺利,和沈柚预想的一样,白氏对Fias并没有什么敌意,矛点直指千越私签合同一事。
但出人意料的是,轮到Fias表态的阶段,泽却不解风情的接过了千越代表的话语权,一词一句对着白氏代表百般针对,步步紧逼。
“恕我直言,陈先生,贵司的合约上对于干预公司决策的相关事项并没有写得很明确,关于更换导演或策划组等管理人员的决定是由贵司一手操持还是由股东会商量后再敲定呢?”
“重要人员更换,自然是由股东会决定。”
“既然你们能对沈小姐的职位感到不满,并进行今天的这场谈判,我是否可以认为千越股东会已经是贵司一家独大了呢?”
“……这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