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
南城的春天刚过去,城西玫瑰园一朵朵一簇簇,花刺之间相互摩擦向上,它们热烈地抬着高傲的头,似乎要在这一瞬间耗尽所有养分,送走南城漫长的春天。
最中心的红玫瑰区最惹眼,红得似乎要滴下血,夜晚突如其来的乌鸦煽动着翅膀飞过,有嘶哑的声音漫在红花里,红色海洋掩映的缝隙处浅浅漏出一缕金色的长发。
远处一座哥特式的城堡建筑在黑夜里露出尖尖顶,像夜晚的吸血鬼出来寻找同类。
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拄着拐杖:“一份薄礼而已,合作愉快……”
第二天的清晨,南城中心别墅区里有个鸡窝头男人在衣帽间挑挑拣拣:“这件太俗…换条裤子搭配…”
……
收拾完毕,他对着衣帽间里保存得最好的那套警服,咧嘴笑,认真敬了个礼。
整个南城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区,南城富贵地一个是城中,一个是城西,而从城中区到北城区基本等于走进乡镇。
北城区只有老旧的工厂,看起来摇摇欲坠,外加一个古老看起来跟鬼屋似的警察局,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修整过了。
沈知时一揣口袋长条紧致的身材看起来像个纨绔,桃花眼顾盼生辉,左眼正下方一颗泪痣,刑警队不要求穿警服,一身名贵丝绸衬衫无风自摆。
他从后备箱掏出一个巨大的龟缸:“给珍珠换了个家。”
“沈总大气!”一个短发妹大眼睛妹子过来瞅了一眼,“乌龟住的都比我好!”
“低调点。”刑一队队长裴澈站在船边,朝阳在他身上洒下神圣的光辉,一双月牙眼闪闪发亮,“要有个当警察的样子。”声音缓和像无人处溪水淌过。
沈总一个滑步,脸未到胯骨轴子先到了裴澈跟前,从造价不菲的西装裤里摸索半天,因裤子口袋实在过小费力气掏,看起来十分猥琐。
“每天补充蛋白质呀队长。”一颗水煮蛋捏在手指间,骨节分明。
瞬间被妹子饿狼扑食:“我今天还没吃早饭!谢谢沈总!”
“黄大牛!”他话音未落,只见大家突然立正,连黄大牛都把水煮蛋放在了桌边,手掌贴裤线站好。
他一回头,谭局把裴澈喊过去:“玫瑰园发现一具女尸。”
城西是有名的富人区,主要得益于西边临水与超级大都市S隔水相望,壮丽的通济桥连接灯火辉煌。
城西的玫瑰园更是南城人民的骄傲,这里是全国最大的玫瑰种植园,揽集了全球珍稀玫瑰种,玫瑰花开时节每年都有大批游客来玩,是南城GDP主要贡献之一。
夏初正是玫瑰花开最好的时节,但却要这时候闭园,引起了群情激愤,乌泱泱的人群站在门口试图撞开门口的警卫。
裴澈一行来到玫瑰园的时候,被人群堵在门前都进不去,只能下来疏通一下人群。他将警灯放在车顶,“呜呜哇”的声音瞬间响彻人间。
一招手将警卫分为两拨,一部分在门口继续坚守,另一部分排成两行让刑队能顺利入园。
这时候南城日报记者陈亮试图混入其中,被沈知时拎住了脖子。
“呦,陈大记者改行了?来干警察了?”
看着陈记者想跟警队往前,不知道的以为一队多招了个人呢。裴澈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沈知时在处理,抬快脚步走进玫瑰园。
“听说玫瑰园死人了是不是?”
陈记者两粒绿豆眼一张蛤/ma/嘴,见是一副笑样却透着一股丑气。
沈总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有辱审美,他回头得问问裴队眼睛疼算不算工伤。
“哪听的消息,这么热的天在报社吹空调不快乐吗?”
“嘿嘿沈警官,透露一点,一点就行,这人命官司得给南城人民警个醒是不是。”陈记者掏出一张一百块想塞进沈总手里。
沈总一低头差点笑出声:“陈老板阔气啊,这一张是不是有点薄。”
这么多年了没见过单张的。
陈记者咬咬牙,绿豆眼更小了,像被老鼠啃掉了半个,他又加了一张。
沈总只在警局显摆,从不炫富于人前,看着这两张薄纸实在是失去了耐心:“陈老板五千有吗?”
“五千以上就构成行贿罪了,那可就属于我们刑警队管了。”
然后把钱塞进陈记者的领子里,低声:“行贿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
搁这谁跟谁呢。
突然路边冲进来一辆黑色suv,尖锐的刹车声一点不含糊,在热闹的玫瑰园这条路毫不避讳变道超车,急刹在门口。
沈知时眯眯眼,看见一位大美人扑面而来。
陆叙灰色方领上衣搭紧身牛仔裤,干练中又有随意,一双马丁靴踩得咔咔响,长发及腰不加修饰垂在耳后,秀气的鼻梁上悬着一副无框的眼镜,像清晨带露珠的竹叶,锋利中总有纯真的透澈。
她脚步虽快但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