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

盛降九月的生日，那时过的很平淡。陈源甚至在那一天的整个白天都不知道，晚上看盛爸给盛降准备了蛋糕才发现他生日。

盛降回她说，一直平常，不用准备礼物，一块吃个蛋糕就行。

盛降这次却问她生日怎么过。

陈源嗅到不寻常的意味。

在车上没好说。

陈源跟他进小区，头顶月亮，小小一个，在前方一步一步引领着。陈源走上前，把这话“扩大”出来的问他：“你问我生日想怎么过是什么意思？”

前方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两边漆黑，一条石卵路通道。

盛降拎着她的大包小包，撇了下头，低头回：“你长这么大第一次来我们这，爸说要给你过个隆重点的生日。”

盛降补充：“咱爸原话。”

他声音平平淡淡，潺潺的泉水声。

陈源性格古怪，别别扭扭，看似又要哭了，“我……不想过。”

可盛降有时挺会拿捏她的。

也没反驳，嗯一声：“你爸兴致勃勃给你过，蛋糕都早半个月准备好了，你去跟他说。”

盛降威胁：“你去扫他兴。”

陈源：“……”

盛降能猜对她心思一半，进了楼道，按电梯。修长的食指伸出来一根点按钮。

在她旁边身量很高，睫毛轻颤，平平静静的：“给你过一次好的就不要多想，毕竟以后可能和我一样也没了。”

“……”

他很会“安慰”人。

第二句也是：

“而且你的出生对咱爸来说是顺天应时。”

顺天，应时吗？

陈源一眨眼睛，鼻子狠狠一酸的电光火石间想哭。

电梯来了，正好进电梯，盛降拎着东西先进去，陈源可怜的表情有点难看，但头顶大灯照着，人本就有些失真。盛降没多发现和多想。

陈源轻轻的低头开玩笑，“我一直以为我不该出现在这世上来着。”

—

陈源生日十二月二十，还差三天就到。

可家里平平静静的，盛降也平平静静，陈源便没好问，他们是不是在给自己准备惊喜。

早上去上学。

连续几科老师占了一个多星期的早自习在这天终于解放。

陈源趁机开始背昨天晚上太困了留到今天的英语单词。

把书山往周身一摞，耳朵一蒙，头一低，背单词效率很高。

背完再默写。

蒋甜甜拿她的作业疯狂抄。

后排罚站的周行舟也让蒋甜甜把陈源的作业留他一点。

陈源的作业在班上公认的谁都可以“参考”，“参考”完事了帮她交就行。

老梁说：“后排干啥呢？当班主任眼瞎了啊？”

“……”

周行舟把嘴巴闭上。

下课！

周行舟扑到蒋甜甜桌上要陈源的作业！

但一大早脑抽，想着扑蒋甜甜扑蒋甜甜，两拳头砸陈源桌上了，把陈源吓一跳！

“……”

两个大眼对瞪。

他俩不大交流，还不怎么熟悉。

陈源还怕自己摊上事了。

周行舟悻悻的文明客气说：“你作业呢？我想借你作业抄抄。”

陈源放下蒙耳朵的手，回：“都在他们手上了，我也不知道在哪。”

嘎嘎嘎的公鸭嗓。

周行舟说哦。

他去找她闺蜜蒋甜甜。

蒋甜甜把陈源的数学卷从物理书下翻出来给他。周行舟火速抄完，想起来自己一大早迟到就是为带小笼包，没掐点过来。

他总共带了三个一次性盒，一盒里有十二个，皮薄肉多。是这附近最好吃的小笼包店里的，味道贼好。

他准备谁跟他好他就分谁。

在课上偷吃。

陈源挺好的。

在班上文静乖巧，对谁都能聊两句，虽然太文静了跟她做朋友有点困难。

周行舟抄完卷子，赶在上课铃响之前，把自己卷子交了，把陈源卷子还给蒋甜甜，手里拿着一盒小笼包，放陈源桌上，说：“给你的！”

蒋甜甜收着卷子，没看到还好，看到了就惊讶，说：“我的呢？！”

她给陈源的卷子给他抄的！

她理所当然她也有一半功劳！

不然她就是不拿出来，他还能揍她啊？？

周行舟嫌弃，正要对怼，陈源同学赶忙说：“我我我俩一起吃的。”

周行舟：“……”

他发现“不给”后还能有这么个解法，闭嘴了，给陈源竖个大拇指，更觉得陈源有点好，捱陈源桌子跟陈源别别扭扭说：“同学，希望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