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火
她回头,视线落他身上:“你要有本事能自己搞到我微信的话,我就跟你吃饭。”
周轩哲笑,笃定地回:“这话可是你说的。”
“说到做到。”
她说。
……
回到家后,虞伽从冰箱里拿了两厅啤酒灌下肚,可即便这样,也无法浇灭心底那把越烧越烈的火,于是,又在缭绕着烟雾的客厅徘徊了近十分钟,最后,终于按耐不住情绪地抓起满格电的手机从家里打了个网约车到上岛郡亭。
自从分手后,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将这房子的门卡还给姜则厌,所以那张卡就这么一直被她闲置在某个包包的夹层里,没想到现在还真派上用场了。
他那房子是一梯一户型,虞伽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发现人还没回来,虽然知道他家密码,但并没有冒失进屋,从电梯出来后,人就这么站在电梯和门口那空间不算大的过道里,打了根烟。
直到第三根烟抽到一半的时候,姜则厌才回来。
那会儿过道里浮满了呛人的烟味,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响,感应灯自动亮起,虞伽那时正蹲在地上抽烟,帽檐盖住了半张脸,她默不作声地抬头,然后,看到站在电梯门口插着兜只身一人的姜则厌。
他也在看她,浑身都散着烟酒味,身上还覆着一层深深的疲。
在万籁俱寂的过道里,偏偏谁也不开口,两双眼就这么沉默而笔直地对上。
一双充满怨与恨,像站在摇摇欲坠的悬崖边,稍不留神就粉身碎骨。
另一双则被淡漠覆盖着,像被暴风雨席卷过的城市,毁于一朝一夕间。
五秒后,虞伽终于扶墙慢慢起身,与此同时,烟头被她“呲”的一声摁进啤酒罐里,她撇了下额,问:“我那车你开没开回来?”
姜则厌没反应。
“在不在地库?”
她又一次平静地问。
但这一回,姜则厌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慢条斯理地收回视线,转身去门口摁密码。
即便这样,虞伽也没有发火,手心被她抠得麻木,身子骨儿被高温烧得滚烫,但她一直忍着,以一种风雨欲来前的平静一言不发地盯着姜则厌的背影,看他以一种拒绝交流的态度摁房门密码,看那密码早已不是先前设定的数字,随后,听到“滴滴”两声,门锁开。
那时,理智全失,她用力地抽了下鼻子,仅用了三步就将他们之间的五步距离走完,紧接着,在他准备开门的同时,“啪”的一声将刚解锁的房门摁回去,颤音说:“你凭什么把我的车拿给别人开?这车我之前按月供,要杀要剐,要烧要毁,怎样都该我说了算!”
过道里的感应灯依旧亮着,姜则厌别过头来,虞伽却在那一瞬情绪失控地喊:“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地库把车给烧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姜则厌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把车钥匙从裤兜里摸出来,轻描淡写地应:“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