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蓝英短
虞伽回他住不住随你咯,姜则厌没再接话,然而事实是无论虞伽怎么答,他都没想过要在这房子住,反而把这儿当酒店使,想起来了过来住上一宿,平时都住他们家安置在市中心的天价洋房里,过着他公子哥意气风发的人生。
时间溜得飞快,虞伽去学校报道那天姜则厌来过一个电话,说等她弄完了过去接她,晚点和朋友一起吃个饭,虞伽告诉他一小时后校门口见。
结果等办完手续准备出校门的时候恰好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对方一上来就连名带姓地喊她,搞得虞伽一愣,于是一边通着电话一边朝外头走,然后,在出校门的霎时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挺扎眼的红色保时捷,与此同时,两侧车窗徐徐往下降。
三秒后,从里头伸出一只美甲做得超浮夸的手,周遭车来车往,而她纤细的五指自然而然地朝着虞伽的方向勾了勾:“这儿呢,看到我了没,我看见你了。”
虞伽隔着人潮和车流看了她一眼,淡定地应了声“看见了”,随后慢条斯理地锁了屏,穿过马路朝她那儿走。
“蛮漂亮的嘛。”
丁舒冉发自肺腑地感叹了声,而那时虞伽的小臂正搁在窗沿边,探着半身与丁舒冉隔着一个副驾驶的距离对上视线,而丁舒冉在目光交错的当下就察觉到了她眼底隐隐的警惕,于是笑着解释一句:“你好,我叫丁舒冉,是姜则厌让我来接你的。”
闻言,虞伽总算放下戒备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开口:“他人呢?”
“他在太谷路那边,过来太堵了,我刚好在附近办事就顺道接上你。”
虞伽侧头瞥她一眼,丁舒冉这人不但长得漂亮,衣品还好,车子里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也正是她欣赏得来的香气,于是当下就产生了某种莫名的好感,觉得她们在某些方面很契合,应该挺聊得来。
这么想着,丁舒冉的双手自然而然地搭上方向盘,虞伽下意识别头,目光落在她十指浮夸的暗黑系甲片上,说:“指甲做得很好看。”
“下次带你去咯,就在我家附近,她家睫毛接得也老好看了。”
“好啊。”
话音落下,丁舒冉启动车子,与此同时把音乐声调小,而手机也恰好在这时叮的响了一声,她划开屏幕看一眼,然后把手机凑到唇边录一句语音,就简单的三个字:“接到了。”
语音“嗖”的一声发送,丁舒冉把手机滑进置物槽的同时自来熟地笑着说:“姜则厌刚打电话给我说帮他接个人呗,我问是男是女?他说女的,我又问他是谁啊,他说你接了就知道,我再追问他就不理我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结果我问了一圈人呗,最后还是从简笑那儿问到的,”丁舒冉说到这里停顿了两秒,“所以你们在谈咯?”
“不是,就朋友。”
丁舒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朝她那儿瞥一眼,紧接着重重咬下“朋友”两字。
挺故意的。
……
虞伽跟随丁舒冉进咖啡店的那会儿姜则厌正和几个朋友窝在二楼的包间里打电玩,彼时,他一身潮牌懒散地坐在沙发里,手肘抵着膝盖,拇指指腹灵活地操作着游戏手柄,偶尔倦懒地眯一下眼,腮帮子徐徐挪动地嚼口香糖。
丁舒冉和屋里的几个男生早就打成了一片,一进包间就把包包甩在一侧的沙发上,紧接着驾轻就熟地走到某男生身后,亲昵地搂着他脖子说:“晚上吃小龙虾去啊?”
“听宝宝的。”那人回。
姜则厌也是在这时意识到有人进来了,脸颊仍徐徐地挪动,眼睛下意识越过丁舒冉朝她身后挪,然后就看到松垮着肩膀懒洋洋打哈欠的虞伽。
那时,双肩包的链条也因为她松散的状态而顺势滑到纤细的臂弯处,棒球帽压着一头蓬松卷发,空调在身后呼呼地吹,而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立在斜洒的暖阳里,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午睡后懒怠里,像极了小时候养的那只高贵的纯蓝英短。
“哟哟哟,这谁啊?”有人打破沉默,拿腔拿调地起哄。
姜则厌没说话,视线定格了两三秒后在腿边的空位上拍了拍,随后又斜了斜额示意她过去坐。
因为这个举动,虞伽才有所反应地朝他那儿悠悠走去,精神仍不在状态,双肩包的链条也仍垮在臂弯的位置,直到在姜则厌身边坐下的那会儿才把包包彻底放下来,然后叠着腿托着下巴打了第二个哈欠。
“昨晚没睡么?”姜则厌低语,“困成这样。”
虞伽这才撩起眼皮默不作声地瞅了他一眼,而这人也有阵子没见着了,但奇怪的是,好像又变帅了。
心里虽然挺不服,但面上依然掀不起半点波澜,手指在面颊上慢悠悠地轻弹着,刚要用嘴型回,结果被丁舒冉先声夺人地抢话:“妞挺有意思的,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还睡了一路,连姿势都没换过。”
“就她那车技,能不吐着下车已经算身体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