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
风鹤和迟有轩达成协议,朝堂为幽冥阁提供帮助,除掉缁玄门,幽冥阁为夏国铲除异己,尤其是十宗罪,和南部的藩王,安和王。
风鹤当天夜里踏着风雪从原路走了,只留下那枚象征着夏朝三上卿的信物,戒指,雕着狰狞的三头凶兽,分别是止杀,修文,和正纪,栩栩如生,仿佛来自地狱的猛兽要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一切。据说原本这上卿的戒指信物上是由上古玄铁炼成,高温不化,千年不朽。当年顾南诚未叛出大夏的时候,这戒指上其实是四凶兽,意味着四上卿镇守家国。风鹤在戒指上象征着止杀,当年与顾南诚齐名,意思是制止杀戮,保国安宁。而顾南诚,则是代表戒指上的屠戮凶兽。战神顾南诚,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摧城焚河,他与风鹤,合称夏之双杰。在夏朝一时美誉不断,在夏朝子民的心中,他们四卿如同神邸一般的存在,有了他们,仿佛就可保夏国永世安宁。世人惋惜,顾南诚在星历319年叛出夏国了……从他踏出夏国国门的那一刻起,顾南诚成了帝国的叛徒,即使他曾经为夏朝开疆辟土,戍边镇国。
三首戒,是帝国的盟友才拥有的东西。作为合作或者友情的见证。而现在赫然躺在迟有轩的手里。意味着,他答应了与风鹤的合作,而他手下的枯藤,是当今最广最宽最深的情报网。没有人知道那些情报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是哪些人在收集这些情报。也就是说,在枯藤的覆盖下,没有秘密。
惊羽殿上,迟有轩正襟危坐在大殿的上位之上,洛泽和迟安屹于左右两侧各自落座,殿内的气氛甚是低落,偶尔听见后山悬崖上的雪雁一阵阵的啼鸣,回旋不断。迟有轩迟迟不发一言,洛泽和迟安屹也是随之沉默,迟安屹手心里轻轻地转着那个小暖炉,仿佛丝毫不在意今日议事的内容。蓦地,迟有轩轻咳一声,沉声道:“迟渊为何不归?”
“阿渊于半月之前传信,说抵达南部平州,预计十五日完成任务归来复命,但三日前又遣寒鸦来送信,行动受阻,安和王有意压制我们的行动,并且联合缁衣门夜袭平州分舵,致我们人员伤亡过重,地盘均被占领,无奈人员全部编入暗组,保存实力。无法短时间内再有大的行动”洛泽轻声细语地说着迟渊送回的战报,依然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不带任何色彩,因为他深知,迟有轩早已知晓此事。所以只是再重述一遍。
本来原定计划若要是与风鹤合作,平州是离安和王的封地靖州最近的地域,平州自然而然成了靖州最大的缺口,如果把平州牢牢的握在手里,无疑是在安和王的后背种了一颗钉子,而风鹤就只需要等到幽冥阁把平州完全掌控之后,从平州突破,进而转向靖州,把安和王的气焰打压下去,待到时机成熟一举歼灭。未料迟渊低估了敌人,反而腹背受敌,失了平州。
洛泽有一刻诧异,他们的义父向来行事莫测,就连他们的四个儿子也难以琢磨迟有轩的性情,所以多少有点畏惧。洛泽也不是那蠢钝之人,心里早就犯了疑惑,但此时仍然没有猜透迟有轩的用意。索性接着听下去,心不在焉的迟有轩接着洛泽的话说下去,听不出感情:“迟渊那个废物失未完成任务,你们两个有什么对策?”
洛泽依旧沉默,转头看向迟安屹,迟安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左手捧着他的小暖炉,右手托着脸颊,嘴角挂着那抹常年不散的笑意,黑色绸缎后的那双眼睛不知是何神情。
突然迟安屹的脸转向洛泽的方向,勾起一丝轻轻的微笑,洛泽了然,一清冷一温和的声音同时言道:“重新布局,顺水推舟。”迟有轩听到此处,放声大笑,“哈哈哈,当应如此,不过我需要一个全新的面孔返回平州,重新帮我把平州夺回来。”
洛泽内心早已有了答案,迟渊既然任务失败,说明他早已经暴露在缁衣门的眼下,只能在旁辅助,而叶天寒远在北疆执行任务,赶回来是不能的。剩下的,只有他和迟安屹。他的内心是极不想迟安屹出昆仑山的,迟安屹早年双目失明,行动不便,并且他的身体由于多年前元气大伤,至今体弱多病。当下进言:“义父,阿渊年纪尚轻,办事难免有疏漏,我至今未与缁衣门和安和王的人交过手,自认有能力夺回平州,儿子愿往。”
迟有轩没有立刻应允,缓和道:“待我部署周全,自有定论,你们退下吧。”
“是,义父。”迟安屹和洛泽恭敬起身退出惊羽殿。
一路无话,迟安屹看似轻松的走在洛泽前面,脑后的黑色绸缎季成蝴蝶结,随着迟安屹的脚步一颤一颤的灵动飞扬,想必是迟安屹的贴身小侍女红雨那丫头又调皮了。洛泽本来就话少,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一前一后的走着,迟安屹突然停下了,转过身来仰头对着洛泽的方向,虽然根本看不见什么。少年的迟安屹,身形还未成长完全,身高上自然是不及长他三岁 的洛泽。迟安屹还是那副盈盈的笑意,“大哥,刚才你说要去平州?我觉得,最后会是我。”洛泽轻轻发出了一声“恩。”然后继续面无表情的向前走,是啊,这一趟,八九不离十是迟安屹了。
高岭上九天,不及昆仑寒。迟安屹与往常一样后山头顶上带着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