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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佯装厉色双手叉腰问:“戚焰,你为何不躲?”
白清安有这么片刻的时间希望自己是戚焰。
她借了别人的名字,才终于说了心里话:“因为……我喜欢你。”
纵然是借了别人的名字,白清安也同样心有不安。
楚江梨停顿在原地,她眼眸亮亮的,直直盯着她:“你说过,你不喜欢我的。”
楚江梨喝醉以后却还记得白天的事。
白清安又答:“嗯,不喜欢。”
她松了一口气,该说或是不该说,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才好。
白清安眉目间一片冰冷。
她抚上手腕处的伤痕,像是生长在身上的根,延伸到更深处。
至少还能感觉到痛,她想。
不喜不悲的模样,曾被她母亲是说作是当“神”的绝好工具。
神悯世人,但并非是怜悯世人。
是悲悯。
是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但又觉得可悲到理应怜悯的悲悯。
他们向来无法做到感同身受、推已及人和将心比心。
***
深夜院外落了深深的雨。瑟瑟冷风吹进了神女殿的偏殿。
那人说:“有一日,我会代替你站在她身边。”
风犹如刀子,刀刀剜进骨里,刮在身上。
***
楚江梨对于“酒”有一种奇异的迷信。
她滴酒不能沾,只要轻轻抿上一口,就会失去意识。
然后,一觉睡到第二日神清气爽。
这种感觉可以让她心情舒畅,可以让她短暂忘却烦心事,所以才会导致心情好喝酒,心情不好也喝一口。
睡过去就什么都忘了。
今日楚江梨睁开眼却觉得心烦,索性又闭上翻了个身。
直到寂鞘站在床边委屈地唤上好几声:“主人”后,楚江梨才又睁眼。
她本来就有起床气,大清早看到寂鞘更烦了。
楚江梨翻身起来,面无表情看着寂鞘。
“你真的很烦。”
楚江梨开口第一句虽是骂他,可是寂鞘知道,这人一旦跟他说话了,之后也就不会不理他了。
在楚江梨翻身起来的那一瞬间,床边半跪着的温顺少年眼睛一闭,好似已经准备好接着楚江梨这一巴掌了。
毕竟前几日。
楚江梨扇了戚焰一巴掌,寂鞘作为剑灵能够感受到主人的情绪。
他明显感觉到,那一巴掌下去以后,楚江梨心情好多了。
就连这一巴掌的机会她都不给他…
寂鞘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但是他并不后悔。
若是不这样做,他才会后悔。
寂鞘此时乖顺得跟前几日不像一人,他小声道:“主人,若不高兴便扇我一巴掌吧。”
楚江梨见他低眉顺眼的样子,抬手将衣袖从他指尖抽了出来。
她被寂鞘这句话彻底弄清醒了,不可思议道:“你没睡醒?还是我在做梦。”
寂鞘知道楚江梨是气不打一处来在讽刺他。
他仍旧乖乖回答:“主人没有在做梦。”
楚江梨被气笑了:“趁我还没这么生气,赶紧从我眼前滚开,大早上就看到你有点烦。”
“主人,我……”
寂鞘这几日一直都是灵体状态,昨夜才好不容易能够化实体了。
他怕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消失了。
“主人我错了,我发誓只此一次,否则我就五雷轰顶、灰飞烟…”
楚江梨抬手将他的嘴捂住。
上仙界最忌讳的就是起誓,因为会成真。
寂鞘以为楚江梨心软了,他将楚江梨捂住嘴的指尖双手碰到脸颊边,就像她在抚摸他的脸颊。
少年小心又虔诚的抬眸看她。
谁知楚江梨皮笑肉不笑:“你别误会,我不是怕你死。”
“我怕你起誓的雷劈到我的长月殿,怕你的血脏了我殿中的地。”
毕竟也是云釉好容易才差人修好的。
寂鞘已经能够将楚江梨骂人的话,熟视无睹了。
他又说:“主人,纵然您再恨我,但还是不要相信白清安为好,他会害了你。”
楚江梨问:“怎么看出来?”
寂鞘摇头,却说:“我不能说。”
楚江梨好声好气问他:“你猜猜我是相信一个救过我的人,还是一条自己家的…”
“咬过我的狗。”
她神色骤冷,睨着他:“不能说就滚出去。”
“别烦我。”
“那就走着瞧,我看她能如何伤害我。”
寂鞘不甘心,却也知道说什么都无用。
现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