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了口:“如此说来,你是忠义侯府的人?是家仆,还是亲眷......”
他的目光随之而来,如一束破开心门的利刃,急切地想要看穿她内心的筹谋。
她语气坚定:“我是小池坞的主子。”
他又沉默片刻,随即冷声喝问:“你想告诉我,你便是世子未过门的发妻?”
阿芙听言一颤,心里竟萌生阵阵悲凉。
未过门的发妻......这句称呼是何等的折辱!
六年杳无音信,她只虚有“发妻”之名。
那年良关城破,双亲战死,特穆尔门阀未表一言。
如今人人笑她为爱所困,落得被抛弃的下场,可他高高在上的特穆尔世子可曾与她相见?
她落难多时,受尽多少屈辱。
再闻旧人近况,他却已加官进爵,更堂而皇之到景朝掠取更高的赏赐。
世子又将她视作何人?
即便他要悔婚,可一纸像样的文书也从没给过。
特穆尔一族像是从不知有她的存在,如此百般羞辱她的尊严!
而如今,她竟还要用他仅存的这一点“恩惠”以求自保。
阿芙羞愤自难平,可若此时连命也保不住,那她要找特穆尔门阀算的账,难道真就如此一笔勾销?
他忽然轻笑着质疑:“我怎么听说,你并未与世子拜堂成亲?”
阿芙漠然道:“外人怎会知晓我们夫妻之事?”
那人声音一扬,发出一丝短促的轻笑:“原来你们二人已私定终身?”
他像是对阿芙所言十分好奇,目光又再落到她的脸上,直入人心。
她毫无底气,却不得不佯作磊落:“我与世子早已同心,只是战事危急,我于惊乱中离开良关。父母离世,我自要守孝三年,他身负重任,怎能背弃孝义大行婚嫁之事?”
阿芙的说辞看似天衣无缝,她的语气格外笃定,仿佛她与世子果真如此深情。
那人却陡然失笑:“如此说来,你们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阿芙见他信以为真,忙趁热打铁:“若你拿我为质,他怎会坐视不理?到时你想要多少金银财宝他亦肯答应。”
他却轻笑:“如果世子珍视你,又怎会任你流落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