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
傅老夫人的确是在城主府上,但是傅宏博却是借着去城主府的由头去了一趟城外。现在定罪傅氏的证据不多,更是一个人证都没有,看来必要的时候一定要把浅夏那个丫鬟争取过来。
他想着,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傅氏这只狐狸还真是把自己的尾巴藏得严实。现在自己就算想查她身后的人,也有心无力。
“少爷。”书墨在他身边唤道,将他的神智拉了回来:“吴仵作已经把那银针上的毒给验出来了。”
吴仵作是他从衙门里借出来的,同自己私交甚好,傅宏博并不担心他会将这件事给传出去。
“这上面涂的是箭毒树的汁液,见血封喉,只是箭毒树在中原并不常见,你这毒针是哪来的?”吴沧没有注意到他的走神,在一边啧啧称奇。他向来对这些毒草毒花感兴趣,一直知道箭毒树的威名,却没能有幸亲自见上一见。
原因无他,箭毒树只在西域生长。
“能寻得此毒,那人的手段和地位怕都是不低。”傅宏博淡淡道。似是想起什么,他眉头一点点锁起来,从眉宇间散发出一点冷厉。
他想起暗中使人杀害楚婧涵身边侍女的沈余清,难不成老头子的死背后也有他的手笔?
堂堂一介太子,为何对败落了的楚氏之女表现得如此忌惮,时时恨不得除之后快?若是真的想要买她的命,有何至于等到现在才动手?
傅宏博揉了揉眉心,决定先把这些疑惑放一边。他看向面前的吴沧:“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吴沧和他是好几年的交情了,知道他这样私下来找自己,必定是发生了极为重要的事。他当即也不含糊地应下来,只是随后犹豫了一下,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宏博正欲抬脚往外走,听后严肃地看他:“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等他出了吴沧家门,已经是巳时了,大街上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响动。他策马走在青石板铺成的道上,耳边只剩马蹄踢踏的声音。不知为何,看着黑漆漆的大街,内心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说时迟那时快,变故突发之时,已经是不知从何处传来“咻——”的一声利刃破空之响,直直往傅宏博面门逼来。
来了。
傅宏博心想,镇定地拉直了受惊马匹的缰绳,一偏头拔出腰间佩剑。剑刃反射出寒光之时,已经是将那逼至面门的羽箭折开了。
“少爷!”书墨握住缰绳的手颤抖了下,长街对面,已经是有更多的羽箭朝二人发射过来。
“撤!”
傅宏博打开了那羽箭,立马没有自寻死路的念头,他审时度势,心下已经明白了今晚这群人来者不善。恐怕是本着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想法来的,思及至此,他已经没有了恋战的想法,直接喊了书墨就往回策马离开。
二人策马狂奔,身后羽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傅宏博和书墨二人又回到吴沧的院子,却发现他家门是半掩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鼻尖蔓延开来。
“少爷,这,这......”书墨的声音已经是带了哭腔,他战战兢兢地站在染血的院子内,形容好生狼狈。他们才不过走了一会,吴仵作竟是已经被人杀害了!
傅宏博下了马,大步迈进屋内,见吴沧瞪圆了双目倒在桌上,胸前破了个拳头大的窟窿。再一看内屋,吴沧妻子并一双儿女皆是倒在床上,气绝身亡。
“少爷!”书墨心里担忧,亦步亦离地跟着他,见了吴沧的惨状,愈发觉得这不是个久留之地:“少爷!我们赶快走吧!”
这里血腥气太重,他怕之后会有人察觉然后来查看。万一惊动了官府,他们被人发现,可就是有口说不清了。
傅宏博看着吴沧满脸血污,死不瞑目的模样,沉默了半晌。听见书墨的喊声,他才一咬牙,隐去眼底的狠色:“回府。”
吴沧之死,绝对不是意外。有人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怕自己查出来点什么,于是想要对他下死手了!幕后之人如此急不可耐,多半是已经发现自己快要暴露了。既然如此,他傅宏博就再给对方加把火!
傅氏站在城主府内,笑得僵硬。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楚婧涵那个贱人三言两语就直接激到城主府来,更没想到对方是虚张声势,傅宏博根本不在城主府内!
“姨母,今日你怎么有空前来呀?”
花厅内,赵慕雪身着一袭流彩暗花云锦裙,比起之前的跋扈嚣张,此时更多了一份娴静。见傅氏半夜前来,她也知道了定是发生了不同寻常之事,立马换了身温婉的装束来见她。
傅氏一门心思全是自己做的事要被发现了,哪里管的别人穿什么戴什么。只不过她是自己姐姐姐夫的女儿,傅氏还是分出一丝耐心应和她的话。
“雪儿,你大哥哥今日有没有来过?”
听见傅宏博,赵慕雪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哪里肯来,就算他来,我也是不会准他进门的!姨母,是不是他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