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汪焱抱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女孩，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刚才的瞬间破碎了。他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女孩依偎在他的怀里与平常没有差别。背后的火光渐小，他尽量保持着镇静，走出了那扇门。

小鱼紧跟上来要给闻晓披上衣服，她看着汪焱的表情不太好，缩回了手。汪焱大步朝着停车场走去，路过两边站着的战战兢兢的工作人员，他忽然停下看着导演说了句：“让凌霄找时间汇报下怎么回事，我想，她应该对我有个交代。”语气平和的，像是一滩平静的水，可是透露出来的锋芒却又像破碎了的镜子的一角，反射着每个人心怀鬼胎的嘴脸，刺向每个人的心里。

小鱼接过钥匙充当了司机，汪焱将闻晓放在后座的一旁，自己从另一边上车轻轻的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腿上。

“汪总，我们去...”

“去这个地址，快。”小鱼看了眼汪焱给她的地址，是市内心理科最有名的医院，一时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要去那里，碍于汪焱的威严，先发动了车子。

车内除了闻晓平稳的呼吸声外，只有车的转向灯有时发出声响，一下一下，在汪焱躁动的神经上跳动，让他心烦意乱。他看向车窗外，车水马龙之间，眼前浮现的却是他所知晓的闻晓的曾经，她曾经破旧的家，以及他利用了一些小手段看到的她毕业音乐会后出事的地方，一桩桩一件件，都加剧了他对自己的痛恨，在有无能力的时候没有上前的勇气，在有能力的时候擦肩而过。

想到这里，他痛苦的将脑袋低垂，紧皱着双眉，仔细想着要怎样宣泄无处安放的怒火。

待他睁开眼睛时，对上了闻晓缓缓睁开的有些疲惫的桃花眼。

他痴迷的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现在全部装满了他的影子。他看到了自己的愤怒，想要收敛身上所有的暴戾因子，不想让已经碎成粉末的面具透露出真实的他，他不知道自己做没做到，只是习惯性的利用教养和礼貌伪装着自己，平和而又温柔的回应着闻晓眼里透露出的担忧。

“汪焱..我没事，可能是精神一下子消耗太多了，现在好多了。”

汪焱没有说话，拿他的鼻尖凑在闻晓的鼻尖上，轻柔的，带着缱绻和爱意，闻晓受不住他的逗弄，轻轻的笑了。

“我们回家吧，好不好，我想回家了。”朦胧之中，闻晓没从长久的回忆之后脱离，放肆的把自己交给汪焱，又昏睡了过去。

在意识快要迷离的最后一刻，恍惚之间她没有听到汪焱的答案。

汪焱默不作声的抬起头，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漠和不近人情，指尖挑起闻晓的一缕头发，鬼使神差间他凑过去嗅了嗅那股香气，虽说是他挑选的洗发水，他很了解是怎样的味道，但是出现在闻晓身上后，总还有种莫名的、特别的香氛环绕，之前还能让他有片刻的平静，眼下，是一点不能了。

达到医院的时候，凌霄已经在病房前等着了，出乎意料出现的还有凌时和回国了的小西。汪焱面无表情的略过他们，将闻晓放在病床上之后，请医生上前去检查，与她交代了几句后便关上房门走了出来。

他默默的在病房前冰冷的座位上坐下，收起了自己的眼镜，然后扫视着面前的每一个人。

“我很抱歉...那个人在国外被败坏了名声之后，凭借之前在国内小有名气的歌到国内上了几档综艺，所以与导演熟识..之后他通过和导演的关系相近名为探班到了现场，做了些手脚...”

汪焱面无表情的听着凌霄的汇报，心中的烦躁不受控制的让他想要做些什么，他解开领带，想到是闻晓送给他的礼物，不忍心乱放，拿在手里反复的打圈。

“Billy说在酒吧看到了他，看来他就是在跟着我们几个人吧。”凌时接到了讯息后，与眼前的几人商量。

本来这次接小西回国，是想与闻晓商量共同参加国外的著名音乐比赛，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档子事。早前他光关注着小西的病情，也利用了家里的关系查找了那群人的下落，想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谁知还没实行，他们的乐队爆出丑闻已身败名裂，于是他才收手，专心在国内提高自己乐队的知名度，没想到他们竟然逃到了国内。

凌时见大家都没有反应，已经准备自己前往，这次非要让他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凌时，你别冲动！”凌霄和小西在一旁拦着他，久久不做声的汪焱反而发了话：“凌时，你开车。”

车上的二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话说，沉默了许久后，凌时张了口：“闻晓知道你这副样子吗？”

汪焱抬眼瞧着他，不作回应。

“我们小时候是见过的吧，之前见你我都没想起来，可是上次回家了一趟，发现那年在我生日会上打架的人竟然是你。”

对面的人发出一声轻笑，“你与小时候变化也很大，不过你的大提琴拉的终于有长进了。”

“在国外搞臭他们乐队的名声，资助了小西所在的医院，以及让那群侵犯了闻晓的禽兽消失的无